位於大宇朝邊境的溫城,距離帝都足有五日路程。
謝玄一行人趕往帝都時,帝都已經拉開了奪權大幕。
因為兩位皇子奪權,致使朝堂也產生了分裂,形勢迅速蔓延出了都城。
一路走來,謝玄等人明顯能夠感覺到帝都的影響。
不少城池都已經開始選擇了站隊,效忠於他們的主子。
為了在自己主子那裡獲得更多權柄,不同陣營的城池間居然也開始了攻伐。
每每看到路途中,因為戰亂而遭殃的百姓,謝玄便不由感到了悲涼。
“唉,戰爭無論什麼時候都會害死很多人!”
“你們兩位皇子奪權,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賠上性命!”
謝玄說著看了一眼一旁的赫連誠。
這時的赫連誠卻一臉漠然,對路邊的餓殍和死人他仿佛視而不見。
或許是在軍營待久了,見慣了這樣的場景,這些已經很難再讓他有任何同情。
“唉,當年我南戾國亦是如此啊!”
“若不是白安王兵變,又怎會引得國家動蕩呢!”
“那蠢貨,隻想要天下,卻不管不顧黎明百姓死活,本王實在難以苟同!”
黑梁王觸景生情,不由想到了南戾國滅國前的一幕幕。
每每想到如日中天的南戾國因為兵變而走下坡路,他就恨得直咬牙。
“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古來坐上帝位者,怎麼可能不死人!”
“若總是婦人之仁,就不配成為九五之尊!”
赫連誠明顯跟黑梁王的想法相反。
在他看來這些黎民百姓的死亡根本無關緊要。
這樣的冷血,就連謝玄也覺得他欠收拾。
“嗬,既然死幾個人不重要,為什麼死的不能是你?”
“又或者,為什麼死的不能是你家的主子呢?”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懂不懂什麼叫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沒有了百姓根基,一個國家能走多遠?你這種莽夫應該不懂!”
謝玄的話很直白,說的赫連誠啞口無言。
倒是一旁的黑梁王,不由的鼓起了掌。
“好!說得好啊!”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是啊!這個道理我也是到現在才懂!”
黑梁王經曆過南戾的滅國後,對謝玄的話深有體會。
一個國家若是連人都沒有,隻剩下皇族,那還有何意義。
他們一個個都想大權在握,高枕無憂,可誰又去生產勞作呢。
無人生產勞作,無人為這個國家提供血液,這個國家遲早要滅亡。
到時候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恐怕也隻有餓死的份兒。
想及此處,黑梁王對謝玄的印象越發深刻。
起初他還以為謝玄隻是運氣好,功夫好而已。
現在看來,這年輕人不光有能打的一麵,他的思想也很讓人佩服。
若是當年南戾國的國主能夠像謝玄一樣,有如此見識,也不至於滅國。
“此子日後必成大器!”
黑梁王壓低聲音,衝著一旁的何婉瑤開口道。
聽到他的話,何婉瑤也有些詫異。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黑梁王如此誇讚一個剛認識的人。
黑梁王何等眼光,能夠入他法眼的可不多。
“師父,您的意思是,以後我好好跟他混,遲早能出人頭地是嗎?”
何婉瑤眼珠子轉了轉,疑惑道。
黑梁王見狀白了她一眼,不再理會。
“駙馬爺!前方入關了!”
“此處過後便是大宇朝關內疆土,不再是不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