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青螢跟著老仆謝忠穿過大半個謝府,來到了青蕪院。
這地方比想象中還偏僻,要走過三條迂回的長廊,穿過一片紫竹林才能到達,院牆上的青苔和剝落的漆皮顯示這裡確實多年無人問津。
“少夫人莫嫌簡陋。”謝忠是個須發花白的精瘦老人,說話時眼睛眯成一條縫:“這地方雖破,但勝在清淨,土壤也肥,底下還有條小靈脈經過。”
李青螢心頭一跳,靈脈?這可是意外之喜,靈脈附近的土壤可是最適合培育高階靈草的。
想到這裡,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額……忠叔,叫我青螢就好了。”
謝忠眯著眼睛笑:“好的,少夫人。”
李青螢:“……”算了,您老人家開心就好。
推開斑駁的木門,院內景象讓她驚喜交加,三間房雖然陳舊但結構完好,門前一大片荒地雜草叢生,但土質黝黑發亮,確實肥沃。
最妙的是院子一角有口古井,井台爬滿青藤,轆轤上纏著枯死的藤蔓。
“好地方!”李青螢由衷讚歎,已經開始在心裡規劃哪塊地種什麼靈草了。
謝忠咧嘴一笑:“少爺說您肯定會喜歡。”
他指向西廂房:“工具都放在那兒了,還有些種子,是少爺讓老奴從……特殊渠道弄來的。”
李青螢正要道謝,院門外卻突然傳來了動靜。
來人是一個麵容嚴肅的老嬤嬤,穿著一身藏青色衣裙,發髻梳得一絲不苟,眼神銳利得像刀子:“青螢小姐,夫人叫您過去說話。”
夫人?
李青螢有些懵,下意識看向謝忠,他低聲提醒道:“是雪璃夫人。”
啊……謝觀雪他娘。
“請問嬤嬤,夫人住在哪個院子?我初次來府,還不熟悉路。”李青螢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老嬤嬤打量了一眼荒蕪的院子,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寒梅苑,老奴帶你過去。”
穿過幾重院落,李青螢發現謝府的布局遠比表麵看起來複雜,亭台樓閣間暗合陣法,回廊曲折處藏著機關,若不是有人帶領,很容易迷失方向。
路上遇到的仆役見到老嬤嬤都恭敬行禮,稱她“嚴嬤嬤”,看來地位不低。謝忠默默跟在後麵,這顯然是得了謝觀雪的吩咐。
李青螢一邊走,一邊回憶原著裡關於謝觀雪他娘的描述,她性格疏離淡漠,因家族聯姻嫁入謝家,不屑與謝家眾人虛與委蛇,即使是對謝觀雪這個親生兒子也是少有溫情。
她認為“弱者無資格被憐憫”,所以在謝觀雪金丹被廢、丈夫失蹤後,便一直獨居在寒梅苑,對什麼都不管不顧。
整個謝家隻剩下謝聽瀾真心護著謝觀雪,這也是為什麼,謝聽瀾的慘死會成為他黑化的導火索。
李青螢不由得思索,既然謝觀雪的金丹是因為雪家的玄冰魄而碎裂,那他娘身為雪家的人,會不會知道什麼呢?
寒梅苑位於謝府東北角,與其他院落的繁華不同,這裡處處透著清冷雅致,院門前兩株梅樹虯枝盤曲,明明已是初春時節,枝頭卻仍綻開著雪白梅花,散發著幽幽冷香。
“這是千年寒梅。”嚴嬤嬤注意到李青螢的目光,語氣中帶著與有榮焉的驕傲:“夫人從雪家帶來的嫁妝之一,四季常開。”
踏入院內,地麵鋪著乳白色的靈玉,每走一步都有細微的靈力波動,主屋門前掛著水晶簾子,碰撞間發出清脆聲響,如同冰雪相擊。
“夫人,青螢小姐到了。”嚴嬤嬤在門外恭敬通報。
“進來吧。”一道冷冽的女聲從裡麵傳出。
嚴嬤嬤掀開水晶簾,屋內景象讓李青螢微微一怔,隻見整個房間如同冰雕玉砌,四壁鑲嵌著淡藍色晶石,中央一張寒玉榻上,坐著一位看不出年紀的美婦人。
她一襲雪色長裙,發間隻簪一支梅花玉簪,眉眼與謝觀雪有兩分相似,隻是神態多了幾分清冷和孤傲。
李青螢走上前一些,按照禮數行禮:“青螢拜見夫人。”
謝夫人淡淡掃了她一眼,並沒有立即出聲,李青螢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能感覺到一道審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掃視。
看來不是個好相處的。
“起來吧。”良久,上座的人終於開口,語氣冷淡:“坐。”
李青螢直起身,選了張離主位不近不遠的椅子坐下,近距離看,謝夫人的麵容更顯精致,隻是眼角眉梢都帶著化不開的冷意。
她端起案上的冰玉茶杯抿了一口:“李家……我原以為會是你堂姐嫁過來。”
很直白的挑剔。
李青螢眯起眼睛,微微垂下腦袋,禍水東引道:“二叔說,堂姐天資卓絕,是李家重點培養的繼承人,而我……資質平庸,能嫁入謝家已是福分。”
“嗬,他李泊蒼倒是會算計。”謝夫人冷笑一聲,眼神挑剔:“不過觀雪不需要一個沒用的妻子,雖然他現在……但終究是我雪璃的兒子。”
話中未儘之意很明顯,即便謝觀雪修為儘失,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配得上的。
李青螢正想回應,水晶簾突然被掀開,緊接著一陣香風襲來。
“姑姑~芷蘭來看您了!”
一個粉衣少女歡快地跑進來,看都沒看李青螢一眼,徑直撲到了謝夫人身邊:“我特意去冰窖取了清晨的露水,給您煮了瓊花茶呢~”
少女約莫十七八歲,杏眼櫻唇,膚若凝脂,一顰一笑都帶著刻意的嬌憨,她捧著個精致的玉壺,熟練地為謝夫人添茶,動作間腕上銀鈴叮當作響。
“這是芷蘭,我兄長的女兒。”謝夫人介紹道,語氣明顯柔和了許多:“從小在我身邊長大,比某些人更懂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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