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之目光繾綣而癡迷地落在傅之洲的臉上,滿眼隻剩他一人。
她緩緩俯身,如蝴蝶觸花蕊般,將一個極輕、極溫柔的吻印在他的唇上。
傅之洲的唇色很淡,也很軟。
隨後,她的視線緩緩下移,定格在他微敞的衣領處——那截線條分明的鎖骨若隱若現,像無聲的誘惑。
宋知之的腦海裡正掀起一場無聲的風暴。
兩道聲音在她腦海意識深處激烈地拉扯。
一個聲音帶著蠱惑,如魔鬼撒旦般低語:“機會隻有一次……他從未這樣毫無防備地躺在你麵前。錯過今夜,你可能永遠都無法靠近。”
而另一個聲音卻清晰而克製,帶著不容置疑的道德感:“宋知之,你在想什麼?趁之洲哥哥失去意識做這種事,這和你平時最不齒的那些人有什麼分彆?之洲哥哥會怎麼看你?他會厭惡你、遠離你——你承受得起嗎?”
“厭惡?”先前的那個聲音輕笑,仿佛聽見什麼荒唐的笑話。
“一時的情緒罷了。傅之洲重情重義,隻要生米煮成熟飯,他絕不會棄你於不顧。到那時,他就完完全全……隻屬於你一個人了。”
隻屬於你一個人。
隻~屬~於~你~一個人。
這六個字像魔咒一般,令她差點喘不過氣,巨大的誘惑衝昏了她的頭腦。
她望著床上那俊美的人兒,隻想得到。
“之洲哥哥,隻屬於我好不好?”
空氣中彌漫著香甜的酒氣,與他身上獨特的冷冽氣息,交織成一種令人頭暈目眩的味道。
窗簾並未拉嚴,一縷月光透進來,恰好落在傅之洲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他睡得很沉,長睫低垂,過分精致的五官,卻不會顯得女氣,隻覺得十分俊美
宋知之的心跳如密集的鼓點,撞擊著寂靜的夜。
她的目光貪婪地描摹著他的眉眼、鼻梁、嘴唇,最後落在他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上。
那枚小小的銀色紐扣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仿佛一道禁忌的界線。
宋知之指尖不受控製地輕顫起來,沁出薄薄的冷汗。
然而下一刻,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最後一絲掙紮已被破釜沉舟的決絕取代。
她伸出手,微涼的手指帶著孤注一擲的堅決,輕輕觸碰到了那顆紐扣。
“之洲哥哥,我會溫柔一點的。”
細微的摩擦聲,在落針可聞的房間裡,如同驚雷。
夜深如墨,十二點半。
傅詩窈和路驍站在房門外,彼此對視一眼。
傅詩窈有些遲疑,“直接敲門嘛?”
“你說……傅之洲一米八那麼大個,耍個酒瘋不得把她砸趴下。”
“還好吧,小洲喝醉酒都挺乖的。”路驍打個哈欠,有點困了。
“算了吧,今晚我眼皮一直跳,有點慌。”傅詩窈越想越不安,終於抬手叩門。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