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夠了，傅之洲走到穿衣鏡前，終於看清了自己鎖骨和胸前的痕跡。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這什麼……”他聲音乾澀，“誰乾的？劉寧他們惡搞我？”
傅之洲試圖用玩笑緩解氣氛，卻越說越心虛。
劉寧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
更何況江玉茹在哪，她不會允許。
那麼隻剩下一個可能。
是宋知之。
“為什麼……”他癱倒在床上，像一條案板上的魚。
聲音裡也全是茫然。
傅詩窈看著弟弟頹唐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我們剛才跟進來就是想說這個。宋知之……一直跟在我們後麵。所以不好當麵點破。”
“什麼？！”傅之洲猛地彈起來，“你怎麼不提醒我！”
傅詩窈白了他一眼：“我眼睛都快眨抽筋了！一直給你打岔遞話，你倒好，完全沒接住！要不是路驍攔著，我差點直接捂你的嘴了。”
“我不捂。”路驍立刻拒絕。
“彆打岔，”傅詩窈反手拍了下他的手背，又看向弟弟，“你說得那麼起勁，我差點讓路驍把你扛走了。”
傅之洲徹底蔫了，把臉深深埋進枕頭裡，發出一聲沉悶的哀嚎。
“姐，我該怎麼辦呀？”他聲音拖得老長，有點迷茫和無助。
傅詩窈抱著胳膊，沒好氣地戳了戳他後腦勺：“彆問我，感情這種事，我自己都拎不清呢，不然之前也不會被罵那麼慘了。”
她下巴朝旁邊一揚，果斷甩鍋，“問你路哥去。”
被點名的路驍後退半步，舉手投降狀，語氣誠懇得能去參選感動中國十大人物。
“彆點我了，我可是咱京城有名的潔身自好，畢生理想就是給你姐當專屬掛件，隻喜歡她一個人，經驗值為零，愛莫能助。”
傅之洲猛得從枕頭裡抬起頭，頂著一頭亂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他抄起枕頭砸向那對瘋狂散發戀愛酸臭味的男女：“拒絕狗糧投喂！考慮一下我這個超級電燈泡的感受好嗎！”
傅詩窈一把接住枕頭，順手推著路驍往門外走，憋著笑：“解鈴還須係鈴人，我看啊，你還是改天親自跟知之好好談談吧。”
手搭上門把，她頓了一下，回頭看向床上那一團重新萎靡下去的“不明物體”，語氣認真了些。
“這幾天好好想想。要是不喜歡知之，就乾脆點，彆拖泥帶水吊著人家。有時候，給人虛無縹緲的希望，比直接拒絕還更傷人。”
說完，她輕輕帶上門，隔絕了外麵世界。
傅之洲四仰八叉地癱在床上，瞪著天花板上的吊燈。
過了一會兒，猛地一個翻身，把臉再次埋進被子，像隻遇到危險的鴕鳥，苦惱地縮在一起。
翌日早上八點，彆墅大廳早已來齊了人。
宋歌端著咖啡坐在沙發上，宋舞一個人玩手機，傅詩窈和路驍在看外麵的雪山，江玉茹則活力滿滿地跟劉寧、劉暢比劃著待會兒要怎麼滑雪。
就連柳青和蘇宇端著早餐過來了。
“咦？傅之洲呢？”
“還沒起？我去叫他！”劉寧自告奮勇，轉身就往樓上衝，跟拍攝影師立刻扛著機器跟上。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也嘻嘻哈哈地跟了上去，準備看熱鬨。
“噓，咱們小聲點，彆把他吵醒了。”劉寧把手放在嘴巴，示意大家安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