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單於,此乃天賜良機啊!”
“取則秦人重創,棄則草原人再無翻身之日啊!”
冒頓看著眼前的東胡王,苦口婆心的勸諫道。
始皇帝真以為自己那般膽小怕事嗎?
荒謬!
相較於眼前這個蠢貨東胡王,秦人才是匈奴人的畢生大敵。
“奇襲臨洮?”
“此事關乎重大,還需從長計議。”
東胡王看了冒頓一眼,便繼續欣賞起了大帳之中一眾胡姬的曼妙舞姿。
“大單於,時不待我。”
“眼下,秦人數十萬大軍正在橫掃南疆。”
“北疆三十萬大軍駐守長城要塞,戒備我草原大軍。”
“西疆二十萬大軍,征伐月氏。”
“此時,隻需要派出小股兵力,佯攻九原,漁陽,潦東,牽製住秦人的長城軍團。”
“再派一支草原精銳騎兵,奇襲臨洮,截斷秦人西征大軍退路。”
“舉草原帝國傾國之兵,徹底吞掉秦人二十萬西征精銳,如此必能重創秦國。”
“屆時,攜大勝軍威,由臨洮入關,兵分三路。”
“一路北上,繞涇水攻取櫟陽,斷秦人北地上郡援軍。”
“一路南下,奔襲漢中,斷秦人巴蜀各地援軍。”
“大單於可親率大軍,渡渭水直取關中鹹陽。”
“如此霸業可期,秦國必亡也。”
冒頓吐沫橫飛,說出了詳細無比的計劃,再次上諫道。
“若秦人北疆長城軍團回師鹹陽,當如何?”
“若沒有徹底消滅掉秦人二十萬西征軍團,反而落入腹背受敵之境,又當如何?”
東胡王放下了羊奶酒杯,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冒頓。
“大單於,富貴險中求。”
“這世間哪有什麼萬全之法,更遑論兵者,本就是大凶之事。”
冒頓有些恨鐵不成鋼,穩住內心的壓抑,繼續勸諫著。
“秦國之大,非朝夕可毀。”
“秦人之強,非彈指可滅。”
“眼下敵強我弱,不可急於一時成敗。”
“需徐徐圖之,靜待時機,方可一戰而勝之。”
東胡王對於冒頓的大膽軍事意圖並不感興趣,而是反駁道。
“頓何曾不想靜待良機?”
“可秦人會給我們草原人這個機會嗎?”
“眼下秦人關閉了互市,封閉了貿易,重創了我們。”
“一旦等秦人徹底蕩平南疆,後方固若金湯,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大單於,眼下秦人南疆未定,西疆立足未穩。”
“此乃千載難逢之最佳良機,一旦錯過,等待我們的唯有滅亡。”
“月氏人還能西逃,我們呢?”
“往哪逃?去橫穿寒冷的西伯利亞平原嗎?”
“還是跳進大海,去喂大魚嗎?”
冒頓極力勸諫,分析其中利弊,苦笑的質問道。
“茫茫大草原何其廣大,秦人龜縮城關便罷了。”
“若他們敢舍棄雄關,來到草原之上,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再者,秦人的軍隊多以步兵為主。”
“來的人多了,我們大可以騎馬遁走,不斷騷擾他們的後勤補給。”
“來的人少了,不是送死嗎?”
“我草原引弓諸民數十萬之眾,想在茫茫大草原擊敗我們,你覺得秦人有這個本事嗎?”
東胡王對於冒頓之言,嗤之以鼻,十分輕蔑道。
蠢貨!
若非是想聯合所有部族的力量,對抗日益強大的秦人。
自己才懶得跟這個蠢豬說那麼多廢話!
簡直蠢到無可救藥,心裡沒有一點逼數。
月氏人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