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抬頭看去,才驚覺!
京兆府羈押犯人的牢車,已等候多時了。
“謝三姑娘,又見麵了啊。”林升撓著頭,他怎麼也想不到,才一夜而已,這位謝三姑娘竟又讓人敲鑼打鼓地來京兆府報案了。
告的,居然是她今日剛剛嫁入的承恩侯的宗親!
等到案件罪證被一一呈送至公堂,林升隨意翻看了一眼,竟都是抽筋扒皮的大罪!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林大人,又要勞煩您了。”謝姝一身嫁衣,但此刻卻無一絲喜慶之意,反倒有了幾分詭譎,看得人頭皮發麻。
林升連連擺手道:“不麻煩,不麻煩。這不湊巧,我剛給府尹送了茶餅去,就來活了。”
這是告訴謝姝,他家府尹大人也知曉了。
“走。將人都押回去!”林升朝著身後京兆府的官兵一個招手,發號施令後,犯人皆被關了進去。他朝著謝姝拱手作彆,一個躍身上馬就走了。
三輛牢車緊跟其後,從寧氏祠堂出發,穿過了熱熱鬨鬨的早市,引來了一批圍觀的百姓,才最終抵達了京兆府。
等到日上正午時,有關承恩侯的流言就在京城被傳得人儘皆知了,就連鎮遠將軍府通敵賣國的八卦,在茶館酒肆中都鮮少有人提及了。
大家都圍在一起,紛紛議論著:“這承恩侯世子啊,怕是娶了個討債鬼!”
“還不是那寧世子自己下作,才惹得那謝三姑娘狠心報複!”
“要我說啊,這承恩侯府,還有那鎮遠將軍府,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
“且等著吧,這午門啊,過幾日就有斬首的好戲看了。”
“……”
人來人往,這京城裡的流言沸反盈天,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看謝家與寧家的笑話。
京兆府內。
林升前來複命,他已經初審了寧家族人,將口供彙集成冊,遞到了周循禮的案牘上。
但略微一想,林升渾身都冒出了雞皮疙瘩,若是他自己攤上這麼個媳婦,怕是命都沒了。他朝著身前正批閱公文的周循禮咂舌道:“嘖,這世子妃啊,是誰娶誰倒黴。“
周循禮手中批閱的狼毫筆頓了一下,未曾回話。
林升見他不搭話,也就不敢再多言了。
隨後,周循禮放下了筆,將林升遞過來的口供細細翻閱著,可看了幾頁,他不由蹙起了眉頭,“這口供與謝姝呈上來的證據,多有不同。”
“口供有誤差,那是常有的事。證據確鑿就行了。”林升答了一句,這能有多大問題呢?
周循禮白了他一眼,將謝姝之間呈上來的證據遞到了林升麵前,道:“這些證據,缺了關鍵的幾環。若要定罪,怕是要細細糾察許久。”
林升“啊”了一聲,“那怎麼辦?這人都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