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真喊人進來,將她丟出去,謝姝亦不會跑到承恩侯麵前去告狀。
畢竟,寧容笙的那根東西可是她親手廢了的。
這要是被承恩侯知道了,定會記恨於她。說不定,這半夜就能將她給埋了。
有些事情,隻怕承恩侯這老狐狸,做得更絕啊。
“世子妃,慢些,這碎石子的小路,容易扭傷腳。”綠柳抱著畫,一路跟在了後頭,小跑著才堪堪追了上去。
“快些快些,我嗓子都渴了。”謝姝揉了揉嗓子,她剛才裝腔作勢了那麼久,實在是難受。
可又唯恐寧容笙生疑,也就隻能扯著胡話,好分散他的注意。
蘭庭院內。
小九兒拿著掃帚,清掃著地上的碎渣,他家主子連床都下不了,正養著身子呢!就又遭了這般罪,實在是可憐。
屋內,氣息低沉,小九兒乾著活那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然而,就在寧容笙被氣得頭痛時,他撫著額頭,卻是腦中突然閃過什麼東西,“那掛在側書房的畫,是誰的?”
“畫?”小九兒看了一眼側書房,一時想不起來了。
不過他往常多有打掃畫上的灰塵,每回兒都看著那畫上的仕女出神,也就能記得一二,他略思忖了一會兒,回道,“許是從庫房裡尋出來,那畫上落款唯有一個‘燁’字,也不知是誰的畫。”
“燁?”寧容笙隱隱回憶起來,似乎是有這麼個落款在上頭。
這到底是什麼呢?謝姝會無緣無故看上一幅畫?
不知為何,寧容笙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偏偏就是說不出來。
小九兒將最後一塊地方掃了個乾淨,兩手一揮袖子,問了句:“世子爺,這屋子裡的東西,可要重新添置些?”
若是要添置,怕是要跟李氏說一聲,讓她開一下庫房了。
“這個時辰,母親應當在歇息。等用了晚膳後,你再去借庫房鑰匙來,不用多貴重的東西,能用就成。”寧容笙點頭應了一聲,他向來不會虧待自己。
東西壞了,那就換新的。
這有何難?哼,謝姝以為這就能氣到他?可笑。
唯獨那青花瓷的花瓶,可惜了。
“對了,剛才之事彆告訴我娘,隻說我一時興起,想換些新鮮玩意兒。”寧容笙想了想,還是叮囑了一句,“彆讓她擔心了。”
與其是怕李氏擔心,寧容笙更怕她娘一時惱恨,做出些衝動的事情來。
小九兒得了吩咐,等到了臨晚時,才匆匆出門去。
庫房的鑰匙,一直由李氏貼身保管著,輕易不會給旁人。
除非是她的笙兒。
夜色朦朧,小九兒提著燈籠,帶著兩個小廝進了庫房,對照著庫房的單子,尋一些擺設用具來。
“仔細些,如是磕壞了主子的東西,定要將你們發賣出去!”小九兒冷哼了一聲,見有個小廝毛手毛腳的,他直接瞪了一眼,嗬斥著。
“是是是。”小廝連忙收回了手。
隻是,他剛才好似看到了個人影飄了過去。
揉了揉眼睛,那人影又沒了,許是他眼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