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美人握著微疼的腕骨,些許酒漬落在她輕顫的眼睫。
“抱歉。”
她又低聲說了一句。
裴聿禮臉色略不悅,聽見這聲,莫名又看了一眼,繼而轉身一言不發走向休息室。
舒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而後慢慢地走向洗手間,將手帕打濕輕輕擦拭身上濺到的紅酒。
勾引裴聿禮失敗,她麵上流露出懊悔之色,不該這麼心急,物色許久的魚就這麼溜了。
剛剛那一幕想必很快就會傳出去,舒眠識時務地沒有逗留,拿起手包打算離開。
幾個打扮華麗的女賓將她圍聚,堵在不起眼的角落,身後就是冰冷的池水。
“就憑你,也想勾引裴聿禮?不自量力!”
“看看你這身廉價的布料,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嗯?”
其中一人掐著舒眠的下頜,逼迫她抬頭,一張絕色的清麗容顏毫無征兆地撞入視線。
那人一愣,與眼尾點著一顆淚痣的眼眸對視,愣了一瞬:“你,你怎麼……長成這樣。”
舒眠:“?”
是說她醜的意思吧,這人罵得還挺高級的。
站在舒眠身側的紅裙女子看出同伴的掉鏈子,不滿地上前。
“你跟她好聲好氣地說什麼?這種一心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我見多了,趕緊給她趕出去,彆汙了我們的……”
唇紅齒白,烏發雪膚,下頜被輕掐著,秀眉輕蹙,美眸霧意彌漫。
“臥槽!”
好絕的一張臉!也沒人說,勾引裴聿禮的人長這樣啊!
顯然,幾人是深度顏控,被美色一晃,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一來,她的的確確勾引了她們的偶像裴聿禮,可話又說回來。
她生著這樣一張臉,勾引誰都會成功的吧,裴聿禮……竟然沒有被勾引到?
這,這合理嗎?
掐著舒眠的粉衣女生鬆開手,掌心滑膩的觸感未消。
看著舒眠臉蛋隻是被輕輕一碰就留下輕淺指痕,她頭腦暈眩地想,如果舒眠來勾引自己……
泳池對岸,換了一身黑色西裝的裴聿禮在躺椅上坐下,接過一旁好友遞來的煙,垂眸點燃。
青煙嫋嫋,氤氳冷矜倨傲的眉眼,池水蕩漾,對麵幾道人影推搡。
“哎,我聽說,剛有個美人故意撒酒引起你注意?”
淩晟笑著吐出一口煙霧,“你真是豔福不淺呐,要我說,這一場宴會下來,碰瓷你的人不說有十也得有七吧。”
淩晟捅捅他肩肘:“後來怎麼樣了,沒給人趕出去?”
他可是聽說,小姑娘穿著素淨,大概率是想要碰瓷碰出個豪門夢。
依照他對裴聿禮的了解,裴聿禮最是厭惡攀附權勢拜金媚俗之人,從前類似的事也有,他皆是當場冷聲將人趕了出去。
想必今天,也是如此。
裴聿禮不語,黑夜浸染下月白色難免惹眼,薄唇咬著煙,墨眸冷淡沒什麼表情:“對麵,處理一下。”
經他提醒,淩晟這才注意到對麵圍聚著幾人,他匆匆起身。
“估摸著又是你的那些小迷妹爭風吃醋,哎,鬨挺!”
嘴上說著,腳步卻快,來往貴賓不少,衝撞了誰可就不妙了。
粉衣女生把手從自己下頜鬆開時,舒眠餘光瞥見對岸的裴聿禮,心下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