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裴聿禮打來的那通電話,那驚人的話語,如今還猶在耳畔。
舒眠轉身回住處,在腦海裡思考著該如何應付裴聿禮。
他比想象中的不確定性還要強,明明人前是高高在上的矜貴權勢,人後卻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條條框框、道德規範都被他拋之腦後。
台階上站著一個高大黑影,舒眠嚇了一跳。
身體向後倒去,被那人眼疾手快地扶住。
熟悉的烏木沉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樓道裡的燈壞了一直沒修,那人的麵部輪廓隱在暗處看不真切,但氣息還是讓舒眠第一時間認出了他。
“裴聿禮,你什麼時候來的?”
男人一身黑色長風衣,挺闊修長,攬在女孩腰肢的手,自剛剛起就沒有再鬆開。
“顧澤要親你的時候。”
舒眠莫名一噎。
想起之前在公司的長廊也是,怎麼每次和顧澤的親密互動都會被他撞見。
“你們沒親上,我替顧澤感到由衷地慶幸。”
舒眠掙脫開打算繞道走,聽見這句又停下。
“你什麼意思?”
黑暗之中,她似乎聽見裴聿禮輕聲笑了下,男人眼瞳幽沉如深淵。
“如果他碰了你,我會吃醋,會嫉妒,畢竟我是小三,善妒可以被理解吧?”
冷冰冰的語調,說著最低級的話語。
舒眠震驚到無法言語,第一次見到有人坦坦蕩蕩地自稱是第三者。
她久久說不出話來,萬萬沒想到,自己拿來羞辱裴聿禮的詞彙,想要借此將他越推越遠的言語。
最後竟被他,毫無心理負擔地用在自己身上。
他分明是不可一世的京圈貴公子,如今卻站在這陰暗的樓道,用磁沉冷矜的音色說著要為愛做三。
到底是裴聿禮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舒眠竭力控製著內心深處隱隱波動的情緒,一把推開裴聿禮,頭也不回地快步上樓。
隻是,兩人無論是氣力,還是體型上,都較為懸殊。
她不過跨上三四個台階的功夫,裴聿禮長腿一邁,大手一伸,輕而易舉地將她圈了回去。
腦子裡想著任務,舒眠奮力掙紮:“你放開我!”
裴聿禮並未將她禁錮得完全無法動彈,隻是圈定範圍,讓她隻能在自己的臂彎以及牆壁這逼仄有限的空間內活動。
可隻要舒眠向前一步,就會自投羅網落入他的領地。
舒眠微抿著唇:“所以,你今晚過來找我,就是為了和我玩在樓道躲貓貓的遊戲?”
裴聿禮的身體猶如一座無法撼動的山,拋開人設,她也的確並不畏懼這類性格的人。
相反,她其實……
舒眠索性沉著冷靜地應對。
“你到底想做什麼?”
裴聿禮掐著她的臉,唇碾壓著她的唇。
表麵冷矜自持的京圈大佬,親起來卻沒完沒了,又凶又野,簡直像毫無理智的猛獸。
舒眠試圖反抗,換來他更凶的索吻,於是就放棄了開始擺爛。
一吻罷,裴聿禮又開始纏綿地吻她的唇角,臉頰,溫熱的氣息落在耳畔。
“小三吃醋了,來討些甜頭。”
舒眠忍了又忍:“你非得說那兩個字,故意惡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