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去醫院繳費的日子。
舒眠趁著周末去了趟醫院,繳費時卻被告知費用已經交了。
舒眠詫異,想到了裴嫣然,顧澤,獨獨沒有想到裴聿禮。
推開病房門時,意料之外的裴聿禮坐在病床前用布給父親擦手,一旁的護工笑著和他說話。
舒眠腦子嗡嗡作響。
她快步上前,示意護工繼續擦拭工作,將裴聿禮拉了出來,兩人站在安靜的走廊。
“你過來這裡做什麼,他是我父親,不是你的。”
裴聿禮口吻淡淡:“遲早也會是我的。”
舒眠眼睛一下子瞪大:“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很認真。”
裴聿禮黑眸描摹她的麵容輪廓,近乎貪婪赤裸,透著深濃渴欲。
這與他的矜貴氣質是極大的反差,舒眠無所適從地避開視線。
舒眠沒有繼續和他掰扯這個,轉移話題。
“我父親的治療費用也是你交的?”
“嗯。”
“你把銀行卡號報給我,到時候我打你卡上。”
舒眠極力撇清,“我們非親非故的,我實在交不起會找嫣然和阿澤,但不會是你,這錢我會儘快打給你。”
裴聿禮神色微變,墨色瞳仁愈發地稠濃幽深。
他上前扣住她的後頸,毫無征兆地吻了上去。
舒眠唔唔兩聲,二人力氣懸殊,到底是沒能把人推開。
二人唇齒相依,氣息交纏,裴聿禮語氣冷冰冰,卻語不驚人死不休。
“非親非故?你忘了,我是小三。”
這條走廊並不偏僻,隨時會有人經過,舒眠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這裡是醫院,你快閉嘴!”
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張口閉口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
尤其對方還長了張禁欲感很強的臉,這強烈的違和感令舒眠咋舌。
裴聿禮眼神幽幽:“是你先刺激我。”
這裡是醫院,舒眠不想繼續拉扯,轉身回病房,裴聿禮亦步亦趨地跟上,舒眠回眸瞪他:“你還跟來做什麼?”
“看未來老丈人。”
舒眠忍不住開始把話往難聽了說,試圖將眼前人氣走。
“裴先生,我以為你是個道德感很強的人,是我看錯了,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
她甚至做好了他被激怒打人的準備。
但裴聿禮始終很平靜,言語上的辱罵根本傷不了他分毫,自始至終有種淡淡的瘋感。
他冷笑,說出的話簡直低級得可怕。
“我都做小三了,還要什麼臉,你見過哪個小三道德感高。”
舒眠竟無法反駁,她遲緩兩秒說道:“我和阿澤感情很穩定,而且,做第三者是不對的。”
“不是你讓我做的嗎?”
“……我那是開玩笑的。”
“我當真了。”
“……”
說不過又趕不走,舒眠隻好繼續冷處理,當這人不存在。
父親病重,但每天中午時分都會短暫地醒一會兒,可以陪著一塊兒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