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顧澤的事業不大順利,頻頻受阻,顧母這個做母親的不懂,隻有乾著急的份。
裴聿禮家世顯赫,能力出眾,一直都是他們討好的對象。
今天又親自上門拜訪,可見他待顧澤是有幾分真心的,倘若能在顧澤的事業上給予助力……
顧母站起身,臉上堆著笑口吻透著熟稔。
“你這孩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兩家親如一家,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忒見外了,來來來,快坐,還沒吃飯吧,淩晟你也坐,我讓阿姨多添兩副碗筷。”
淩晟看見舒眠竟然也在,就知道這頓飯一定不簡單,他怎麼好意思留下來,連連擺手婉拒。
一轉頭,裴聿禮脫下外套在舒眠對麵落座,臉上的笑像套了個虛假的人皮麵具,看得他頭皮發麻。
淩晟擔心自己這變態兄弟隨時會發瘋,到時候場麵恐怕會控製不住。
他隻好一個原地猛轉身,厚著臉皮留下來蹭飯。
顧澤一邊給舒眠剝蝦一邊看向裴聿禮。
“你有心了,還親自跑一趟,我奶奶最近身體有所好轉,勞你牽掛。你這是才從公司忙完就過來了嗎?”
裴聿禮喝了一口湯:“沒有,剛去了拍賣會。”
顧澤想起來,今晚的確有場規模挺大的慈善晚宴。
他感到詫異,裴聿禮向來對這樣的場合不感冒,如有必要也會讓助理代去,他竟然也會親自過去。
顧澤笑著調侃:“能讓你親自出席的,想必是有讓你很感興趣的拍賣品?”
“受人所托。”
顧澤被激起一絲興趣:“哦?看來此人不一般呐。”
“嗯,一個很重要的人。”
裴聿禮視線不鹹不淡地落在舒眠臉上,平靜如三月暖風。
舒眠將頭埋得很低,碗裡的湯被她盯出一朵花來。
裴聿禮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這時候,他明明應該還在參加拍賣會。
希望隻是臨時提早了時間,而他今天過來,或許當真隻是為了拜訪長輩。
看著一桌子好菜,淩晟隻覺得難以下咽,心裡直呼作孽。
毫不知情的顧母等人還在笑嗬嗬地商討著訂婚服、場地等事宜,淩家主營酒店產業,顧母便拉著他詢問細節。
淩晟一口酒梗在喉嚨裡,回得膽戰心驚。
顧澤要和他好兄弟喜歡的女人在自家產業下的酒店舉辦訂婚儀式,光是想到那場麵他就窒息得要暈過去,後頸也莫名開始發緊發涼。
“哦?你們在聊訂婚?”裴聿禮抿了一口酒,優雅紳士之態,仿佛不過隨口一問,“哪對新人?”
顧母滿麵紅光:“還能是誰呀,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時間定在一個月後,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一塊兒沾沾喜氣。”
裴聿禮臉上笑容愈深:“一定。”
淩晟霎時大汗淋漓。
舒眠偷偷打量裴聿禮神色,與係統交頭接耳。
“男主在笑哎,貓貓,你怎麼看?”
係統爪托貓腮:“舒舒,看來男主是放下了耶,感覺他是真心祝福你和男二。”
係統歡呼:“太好了,男主終於撿起了他的道德,我們得救了!”
舒眠深以為然,長舒一口氣。
裴聿禮和她視線對上,他朝她揚了揚酒杯:“恭喜。”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笑泯恩仇”?
雖然放在這並不貼切,舒眠倒覺得挺合適。
她和顧澤在一起多久,裴聿禮便糾纏了多久,這段混亂的三角關係終於要結束了。
她回以一笑:“謝謝。”
淩晟臉上的汗多得能盛一碗。
顧母注意到:“呦,這是怎麼了,熱成這樣?阿姨,你過來,把空調打低一點。”
“沒事沒事,就是覺得熱湯挺好喝,多喝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