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的態度令她很不滿,原本江棠是打算出席訂婚宴,攪得顧澤心神不寧,不過她放棄了,沒必要。
她反思最近的自己,不止一次因為顧澤淡離自己的生活失控,可她明明不愛他,為了一個備胎讓自己如此失態,這不是她。
顧澤真正喜歡的,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容褻瀆的她,所以她臨時改變主意,決定冷顧澤一段時間。
隻是江棠不明白,裴聿禮為何忽然提起這個,難道……
江棠內心有個大膽的猜想,裴聿禮這是在試探自己和顧澤的關係?以為她和顧澤舊情未了?
想到這,江棠臉頰微燙:“你,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打算去參加顧澤的訂婚宴,說實話,他和誰訂婚都與我無關,我和他早已經是過去式。”
有更好的擺在眼前,她毫不猶豫地將顧澤舍棄。
江棠眼含期待地看著裴聿禮。
男人掌心把玩著一枚發圈,簡約清雅的款式,這是他從舒眠發上取下來的。
上麵沾染著女孩身上的清甜香氣,這段時間他一直借它解相思之苦,隻是時間久了,上麵的氣息越來越淡,這令他情緒浮躁。
以至於對於無關緊要的人或物,失去所有耐心,他沉聲道:“去參加顧澤的訂婚宴。”
“什麼?”
江棠一愣,還沒有從男人癡迷地嗅聞掌心發圈的情景中緩過神。
據她所知,發圈的主人應當是位女性,裴聿禮身邊有女人?
這一認知令她心悸,她喃喃重複:“我不會去的,我喜歡的人是……”
“你沒有選擇,”男人淩厲冷然的視線掃來,猶如一枚尖銳的鋼針,江棠呼吸一滯。
太陽穴上抵上的物體觸感冰涼,意識到那是什麼,她瞪大雙眼,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現在,給顧澤打電話,約他出來。”
江棠眼淚簌簌落下,哽咽道:“他今天訂婚,他不可能會出來見我的……”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隻要結果。”裴聿禮神色薄涼,“動作快,我沒什麼耐心。”
太陽穴傳來痛感,江棠嚇得心臟緊縮,急忙道:“我打!我現在就打!”
江棠一連撥出去幾個電話,都顯示無人接聽。
車內空間凝滯,窒息的氛圍隨時要將江棠溺斃,她咬著唇,通紅著眼眶不停地撥打電話。
這時,車子停下。
車門打開,江棠惶然地攥著手機,看向跟前的男人,眼裡的愛慕消散,隻餘畏懼與驚嚇。
“下車。”
江棠撐扶著車門下車,早已被嚇得腿軟無力。
她抬頭,發現自己此時站在一家酒店門口,而這正是顧澤訂婚的地方。
裴聿禮的臉隱在暗處看不真切,模糊的陰鬱輪廓形同鬼魅,江棠隻看了一眼便再不敢看,視線縮回。
“不論你用什麼方法,阻止顧澤的訂婚,讓他為你逃婚。”
江棠無力哭泣:“這不可能的,他喜歡舒眠,今天的日子格外重要,他怎麼可能……”
車窗關閉,阻隔女孩絕望的聲線。
車內,裴聿禮垂眸虔誠地吻了吻掌心發圈,漆黑的眼眸稠濃陰鷙,是近乎病態的偏執。
男人輕笑一聲。
從始至終,他與舒眠的賭隻會迎來一種結局。
倘若不能,他便親自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