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先回車上等我好嗎?”
裴聿禮忽然改稱呼叫得這樣肉麻,舒眠霎時紅了臉,她點點頭,和裴嫣然一起上了車。
兩人鑽進車後座,裴嫣然讓司機將擋板升起,又將車門鎖好,而後拉著舒眠上上下下的打量。
“眠眠,你有沒有哪裡受傷?我小叔他有沒有欺負你?沒關係的,你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說出來。”
知道裴嫣然這是誤會了,舒眠連忙解釋。
她本以為和裴聿禮確認關係後他已經和裴嫣然說過了,沒想到她一直被蒙在鼓裡,難怪剛才見到自己兩眼淚汪汪的。
“也就是說,你真的喜歡上我小叔了?你該不會是那個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吧?”
舒眠哭笑不得:“當然不是,我是發自內心地喜歡他,他沒有傷害過我,確認關係後也一直對我很好,而且你看,我們剛剛已經領證了。”
“什麼?!你們還領證了,這麼快!”
不可置信地看著掌心的兩個紅本本,裴嫣然翻撲克牌似的來來回回地看,確認那是真的後她的心終於落回實處。
“那就好那就好,是你情我願的關係我就放心了,眠眠,隻要你是真的幸福,你做的決定我都支持。”
“謝謝你。”舒眠抱抱她,沒想到自己一個惡毒女配也能收獲這樣美好的友誼。
裴嫣然又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她說,裴聿禮的爺爺已經知道他們的事了,也給裴聿禮下了最後通牒要他給個交代。
聽裴嫣然提及顧澤在訂婚宴過後一直苦尋自己的下落時,舒眠微微一愣,想到剛剛顧澤看自己的眼神,她意識到顧澤或許對自己產生了感情。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畢竟小說男二的深情不移隻會用在女主身上。
裴嫣然看出舒眠的情緒轉變,她寬慰道:“你不必有太大的負擔,他也有不對的地方,我聽說他和你在一起後還和江棠糾纏不清,訂婚宴那天也是江棠打電話把他喊走的,我覺得就算有再緊急的事,也不能拋下未婚妻說走就走吧。”
舒眠抿唇:“無論如何,我應該和他說清楚。”
裴嫣然表示理解。
車外。
顧澤被幾名保鏢摁倒在地,這段時間事業、找人兩頭跑,他憔悴不少,眼裡也有缺覺的猩紅。
聽見裴聿禮喊的那聲“老婆”,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整個人都掙紮起來,對著裴聿禮怒吼。
“裴聿禮,你怎麼敢!舒眠是我的女朋友我的未婚妻!挖兄弟的牆角你還有沒有做人的底線!”
“未婚妻?沒記錯的話,你們並沒有訂婚吧。”
裴聿禮輕笑,一針見血,“你們之間的婚約姻緣,不是你親手斬斷的嗎,現在又跑我眼皮子底下裝什麼深情?”
聞言,顧澤如鯁在喉,久久不能說話。
前些年年輕氣盛,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他急功近利,在一些項目上動了些手腳。
雖說之後沒有再有過這些小動作,但到底是留下了痕跡。
江棠和他同居過一段時間,他又對她毫不設防,才會讓她鑽了空子,在訂婚宴那天突然甩出這些證據要自己離開宴會,否則她就將這些文件公之於眾。
那一刻,他真的猶豫了,如今他正處於事業上升期,幾個項目談得並不順利,股東以及父親對他頗有微詞,倘若這時候再出岔子,他這輩子都會止步於此。
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其中的艱辛隻有他自己清楚,要他放棄他真的做不到……
當時想著,先將江棠的情緒穩定好,再重新回訂婚宴和舒眠解釋。
舒眠善解人意,體貼大方,之後他可以再補給她一個更盛大的婚禮,他相信舒眠一定會體諒自己的。
可等他返回宴會,現場早已經混亂不堪,從母親口中得知自己被搶婚的消息,他幾乎當場暈厥。
舒眠杳無音信的那段時光,顧澤真切地意識到,原來她對自己是如此地重要,他放不下她,又後悔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