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還染著薄紅,有種病弱的美感。
男生的長相與私家偵探提供的照片對應上,舒眠笑容溫和:“是呀,你應該是中暑了,現在有沒有覺得好一些?”
“好點了,謝謝姐姐。”
舒眠將水遞給少年:“需要再補充點水份嗎?”
抬手時帶動衣領翻動,藏在衣內的星型項鏈掉出來,在精致的鎖骨處垂落。
男生接過水時,恰好看見這一幕,眼神微凝。
休息片刻後,沈嶼桉氣色好轉,他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我叫沈嶼桉,是落葉村的村民,姐姐是來附近旅遊的嗎?”
“不是,我是演員,跟著劇組來你們村子裡拍戲,大概要在這待三個月,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劇組?那是什麼?”
少年眼眸微微睜圓,一派懵然。
駕駛座的陳言輕笑一聲:“果然是個小孩,什麼都不懂。”
沈嶼桉垂下眼皮,抿了下嘴唇。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像做錯事的鄰家弟弟,輕易勾起人的憐憫心。
“陳言,這孩子在大山長大,不懂這些很正常,你取笑一個孩子做什麼?”
舒眠偽善,擅長用虛假的溫和人設來博得旁人好感,至於私底下如何,那就另當彆論了。
不過,麵前的少年是她想要玩弄借以報複舒清清的對象,她耐心足夠,為達目的,不介意在他麵前裝裝樣子。
陳言自知嘴快,說了聲抱歉。
透過後視鏡,掃了舒眠一眼。
自舒眠十六歲出道,就一直是他在跟。
她秉性如何,他清楚。
薄情,冷血,無關緊要的人或物,不值得她多留意一眼。
今天倒是……一反常態。
陳言聳肩,看來,有人要遭殃了。
舒眠耐心極好,嗓音溫和。
她向沈嶼桉簡單解釋了劇組的含義。
少年似乎頗感興趣,澄淨的眼裡閃爍著亮光,專注地看著舒眠,認真傾聽。
也能理解,沈嶼桉在深山村寨裡長大,從未與外界接觸,這些於他而言,都極為新鮮。
沈嶼桉看向駕駛座的陳言:“他也是演員嗎?”
“不是,他是我的經紀人兼生活助理。”
這兩個詞彙,舒眠剛剛已經解釋過了。
“哦,這樣啊。”沈嶼桉盯著陳言的後腦勺看了會兒。
車子在村口將少年放下,舒眠道:“回去吧,多注意休息。”
少年掌心緊緊攥著姐姐送的水,昳麗的容貌笑容靦腆:“姐姐再見。”
沈嶼桉站在原地,注視著車子逐漸遠離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