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眠下意識要退出去。
副本係統可是說了,祁珩私人領域意識很強,自己這樣貿然闖入,還不小心撞見他洗澡,如果讓祁珩發現,指不定當場暴怒,將她丟出去。
“誰在那裡?”
水聲停歇,低沉淡漠的嗓音隔著一層門玻璃傳來。
已經被發現,再繼續裝不存在就沒有意義了。
“哥哥,是我,我泡了花茶,想邀你嘗一嘗。”
中途舒眠還糾結了一下稱呼的問題。
她如今是祁墨的未婚妻,過兩天就要舉辦婚禮,喊祁先生未免太見外,自己今天還不小心抱了他,會有不清不楚的嫌疑。
跟著祁墨一起喊“哥哥”,正好可以劃清界限。
“稍等。”
“好的,哥哥。”
舒眠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約莫等了兩三分鐘,浴室門被推開,祁珩帶著一身濕潤氣息走了出來。
他身上穿著浴袍,領口拉到最頂端,幾乎沒有露出一絲肌膚,濕漉的頭發被撩至額後,被水霧洇濕的黑睫下是一雙情緒淡漠的眼眸。
如果說祁墨是熱烈的火,那麼祁珩則像是常年不見日光,無波無瀾的清潭。
明明兩人長著張一模一樣的臉,祁珩卻能給人以強烈的性冷淡感。
男人在椅子上坐下,將眼鏡擦乾水汽,重新戴上,“什麼事?”
舒眠說明來意,“哥哥,今天我冒犯了你,特泡了一杯花茶來,希望你能忘掉剛才的不愉快。”
女孩將仍散發著熱氣的花茶奉上。
茶杯裡的花瓣白裡透粉,花香怡人,舒眠覺得熟悉,一時卻沒能想起來。
祁珩道了句謝,接過。
祁珩是一位古板的紳士,自己品茶絕沒有讓來人乾坐著的道理,他起身給舒眠泡了一杯咖啡。
“謝謝。”
舒眠捧著咖啡杯抿了一口,隻是溫度太高了,她的唇瓣又被祁墨吮得微微紅腫,舒眠頓時被燙得輕嘶一聲。
“怎麼了?”
舒眠輕抿著唇,搖了搖頭,“沒事,咖啡有點燙。”
祁珩喊來管家,管家憑空出現,遞出了一支燙傷膏。
其實舒眠沒有被燙傷,隻是她此時淚眼朦朧,實在很難讓人信服。
舒眠也懶得解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知道拒絕詭異遞來的藥膏會不會是禁忌之一。
她接過,輕輕塗抹。
祁珩冷淡的視線在女孩紅潤得幾分靡豔的唇上短暫停留一瞬、掠過。
舒眠將用好的藥膏放在桌子上,視線裡,多出一方深灰色的手帕,舒眠緩緩抬眼,對上男人清潭一般的冷眸。
“擦擦,”見舒眠接過後,祁珩的手收回,聲線一如他本人的性格一般寡淡,“讓祁墨看見,指不定以為我這個做哥哥的欺負了你。”
舒眠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淚,濃鬱的花香在鼻間彌漫,這香味來自她掌心的手帕。
腦海裡閃回在出租屋遇見的詭異事件,回答祁珩的問題時,也就沒太經過大腦。
“沒關係的哥哥,阿墨他不會看見的,他現在在房間睡得正熟——”
話音落下的瞬間,舒眠懵了。
這句話聽上去似乎有些……歧義。
【熟睡的丈夫】幾個大字突兀地湧入腦中,舒眠嚇得當場宕機。
擔心祁珩曲解自己的意思,舒眠急忙道:“哥哥,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