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舒眠以為自己聽錯了。
以祁珩的冷淡性子,不像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
祁珩站起身,緩步朝舒眠走去,高大的身影幾乎完全將女孩覆蓋吞噬。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量吧。”
“好的。”
舒眠收起混亂的思緒,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他剛才那句話,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句問候罷了。
祁墨有嚴重的失眠症,作為哥哥的他,從她這裡了解一下弟弟的身體狀況也是情有可原。
理清思路後,舒眠如實把祁墨這兩天的情況說了一下。
“阿墨這幾天睡眠質量挺好的,沾了枕頭就能睡著,應該是太缺覺的緣故,剛才我給他量完尺寸,他又睡著了。”
聞言,男人的眉梢極輕地挑了一下,“哦,果然睡著了。”
祁珩如是淡淡道。
舒眠皺了下眉,總感覺這句話也有種說不上的怪異之感。
希望是她多想了吧。
舒眠將軟尺展開,兩人距離拉近,過分馥鬱的花香令人如墜花海,舒眠聞得人都有點迷糊了,她下意識後退一步。
“哥哥,你在擊劍室灑了香水嗎,香味好濃。”
其實舒眠真正想說的是,能不能把你身上的花香味藏一藏啊,聞得她都微醺了。
舒眠當然知道,香味的源頭正是祁珩。
“沒有,”祁珩又喝了兩口水,解釋,“我身上自帶的,劇烈運動後就會這樣。”
他看了一眼窗戶的方向,窗戶自動向兩邊打開。
舒眠裝作沒看見,這些詭異真是裝都不裝了。
也是這時,舒眠發現,祁珩身上出了不少汗。
男人額前的碎發已經濕透了,額角沁著汗珠,即便已經飲空了一杯水,那張寡冷的臉上仍泛著淺薄的潮/紅。
像是剛經曆完一場異常磨人的情/事。
“怎麼了?”
注意到舒眠的目光,男人垂眸,視線淡淡籠罩下來,清冷的眼眸較往常深邃幾分,漣漪輕漾,是霜雪初融,明媚初春下柳枝拂麵的清潭水。
“沒事。”
舒眠倉惶避開視線。
她先量的腰圍。
為方便她動作,祁珩將雙臂展開。
舒眠量得很認真,隻想儘快結束走人。
祁珩凝著女孩輕顫濃密的眼睫,“你給祁墨,也是這麼量的?”
舒眠動作微頓。
忽然想起剛才在琴房,祁墨說的那一番話。
【在我們這裡,都是這麼量體的,夫人忘了嗎?】
舒眠神色尷尬又無措,祁墨是她的未婚夫,兩人關係親密,把衣服脫光了也沒什麼。
可如果讓她看祁珩的身體……那是萬萬不行的!
他可是自己的哥哥啊!
“呃……不是……”
舒眠磕磕巴巴,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擔心這是禁忌之一。
見女孩答不上來,祁珩輕笑一聲,倒也沒再出聲為難。
他看她窘迫之下顫動的眼睫,看她微微泛紅的耳廓,看她被吻得嫣紅的嘴唇。
還有那雙,在來見他之前,才剛用洗手液清洗過的,柔若無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