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刻進骨子裡的本能反應,待看到女孩眼裡驟縮的瞳孔,祁墨這才恍然驚醒,往後退了一些。
“抱歉,舒醫生,我看你頭發亂了,所以——”
祁墨胡亂找著理由,總不能直抒胸臆,說自己看見老婆就隨時隨地發/情吧?
“沒關係。”
舒眠想要挽回祁珩的心,留在這個莊園,當然會維持好溫柔白月光的形象,以此拉攏人心。
見舒眠沒有生氣,那本就蠢蠢欲動的狼尾巴此時搖得更歡,眼見著就要“違背”他的本意去蹭女孩的腳踝,祁墨連忙死死抓住自己的尾巴。
回憶從前女孩總愛玩自己的狼尾巴,祁墨想了想。
隻聽“砰”的一聲。
舒眠眼前一晃,剛剛還乖乖跪坐在自己跟前的祁墨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毛色漂亮的小狼崽。
“嗷嗚,嗷嗚!”
老婆,老婆!
“它”勾起受傷的前爪,走到舒眠跟前,然後一個絲滑臥躺,向人類露出了“它”最為脆弱的肚皮。
和小狼崽澄澈的眼眸對上,舒眠愣了愣。
視線轉而又落在對方Q彈撲閃的狼耳朵,以及愉悅晃動的狼尾巴上。
好、好可愛!
舒眠瞬間被擊中。
給狼崽處理傷口時,動作明顯較剛才更仔細、更輕柔了。
“嗷嗚,嗷嗚!”
“它”一邊打量著女孩,一邊用狼耳朵輕輕去蹭對方的手心。
見舒眠沒有拒絕,狼崽子的膽子大了起來,身後蠢蠢欲動的狼尾巴慢慢地、慢慢地蹭上了女孩的腳踝。
但凡舒眠手上的動作稍微重一點,“它”就會誇張地嗷嗷叫求摸摸,當舒眠安撫意味地揉“它”的腦袋時,狼崽就會趁機舔兩下女孩的掌心。
祁珩推門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一隻沒臉沒皮的狼獸夾著嗓音求安撫,狼尾巴則將女孩的腳踝纏得死死的。
祁珩眼前的鏡片閃過一道暗光,手上則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扣。
“眠眠,我來看看你,房間還住得習慣嗎?有什麼需要添置的,你儘管和管家說。”
像是才看到地上那灰色的一坨。
“哪裡來的畜生?”男人淡淡道,“管家未免太鬆懈,將這種不乾不淨的東西放了進來。”
狼崽:“嗷嗚!嗷嗚!”
我可去你媽的!賤人!
舒眠:“……阿珩,他是祁二先生,隻是受傷太重,無法維持人形了,我在給他處理傷口。”
像是才認出對方,祁珩“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阿墨,真是抱歉,哥哥一時沒能把你認出來。”
“竟然傷得這麼重,來人,送阿墨回房靜養。”
管家出現在門口,上前要把小狼崽抱起來。
小狼崽幽幽地看了管家一眼,身殘誌堅,勾著受傷的腿蹦蹦跳跳地往門口挪,誰也不讓抱。
走到門口時,在舒眠的視線盲區,狼尾巴狀似無意,狠狠一抽甩在了祁珩的腿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轉而,垂下狼尾,睜大濕漉漉的雙眼,最後看了一眼舒眠的方向,可憐又柔弱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