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庫房內滿滿當當的珍寶箱子,竟蕩然無存……
“她想著,難道哪裡出了紕漏,讓他有了戒備之心?可是移動這些箱子,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他應該沒有這個功夫。除了去私塾,他在家幾乎都是她陪著,他並未見異常。難道被竊了?
“想到自己處心積慮,好不容易熬到丈夫油儘燈枯,反而為不知哪裡的竊賊做了嫁衣裳,她差點暈了過去。可是,若是被竊,竟然無人察覺,又有些難以置信。
“難道有暗道?於是她又仔細查找起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忽然聽到有聲音問,夫人,你在乾什麼?這滿屋的珍寶箱子,你把它們藏哪裡去了?
“她一抬頭,不僅看到她本該纏綿病榻的丈夫,還有若許的官差。她丈夫還痛心疾首,說她不該覬覦這些珍寶,這些是他前夫人的陪嫁,應留給她的子女,連他都無權染指,何況她?他們既已成婚,而他時日不多,他可以留給她些許家產,但不會是這些。他已經報了官,種種曲直,她到衙門裡說吧!
“官差還在她孩子的房間,翻出了兩箱珍珠,經確認是丟失的一部分。她百囗莫辯,被押在了牢房。
“她的丈夫,又拿著大夫的診斷報告,給她添了謀殺親夫的罪。其實,到現在,她已經無所謂了,該認的都認了,隻可憐自己的孩子,以後該如何自處?
“男人歎了口氣告訴她,這個孩子,她不必掛心。在他有生之年,他會讓他衣食無憂。可是,他不知這個孩子,到底能活多久?因為,她精心熬製的茶湯,不僅他天天飲用,也時常分享給這個孩子。在她心思在茶湯的時候,孩子也感覺到母親的疏忽,直到用了茶湯,才會稍感安慰……他現在直覺黃泉將近,這個孩子也病發了……
“女人發了瘋,說他是故意的。男子卻搖頭,說自己是賭她與人為善的。他以自己的生命做賭約,那個孩子的生命,隻是附加賭約。可是他輸了。
“在彌留之際,他終於等到了他此生認定的妻子和兩個兒子。兩個兒子,一個以軍醫立了功被封了爵,一個已中了進士,都是前途無量。而江林晚,也不計前嫌,為他施了針,他才得以恢複了些精力。他叫來族長,撕了斷親書,讓那個孩子重新上了族譜。
“最後,他祈求江林晚原諒他,是他的摯著,誤了她一生。更可恨的是,他還沒有珍惜這難得的緣份。不過現在,他放下了,他願她在今後的人生得償所願。
“在他葬禮過後,他們才離開。江林晚悲傷之餘,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已經答應了江林晨應小時的婚約,而婚期就在今日。而現在,已過午時。
“她急匆匆趕路,可是山路崎嶇,夜間更難行走,她回到家,已近深夜。門口散落著一條紅色的披巾,在朦朧的月下閃著清冷的光……
“她又一次錯過了他。她知道,經戰爭的洗禮,他的身體已傷痕累累。而現在,她又在他的心上劃了一刀。她不知道,她對他是否是愛情,但隻要他執著,她沒理由拒絕。她是願意護他半生的。可是現在,他還願意嗎?當時走得急,她隻字未留於他。哪裡想到,竟耽擱了這幾天,誤了婚期……
“她呆在門前,似傻了一般。倒是兒子一下躍上馬,說是要追追將軍,然後一騎絕塵……”
臨近長假,元霄忙完工作,坐在辦公室,又想起了女兒講的故事。
他知道,那個男子有些影射她,女兒不忍讓他結局淒涼。可是作為成年人,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他,是錯了。他不隻對妻子有偏見,還造成了嚴重後果。他又該如何彌補?而她,又是什麼目的?
早上,元儷同他一起進了學校,他在會議室開會,她在他辦公室安裝了新的攝像頭。她說,那個女老師一定會行動。這是假期前最後一天上班,她沒機會了。
正想著,那位女老師就進來了。
“元校長,我想與你討論下教材的事。雖然放假了,但這事可不能停。畢竟,教育千秋大業,這事就不該發生。”
“好,你等下,我去拿材料。”
元霄說著,就朝裡間走去。他拿了材料,剛轉身,就碰到一個人。她已解開了扣去,露出了胸衣。而胸口,赫然一道傷口。因抹了消炎的藥水,傷口有些猙獰。
“元霄,我丈夫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兒,他故意劃傷我的胸口……”
說著,她一把抱住了他。元霄想推開她,可是她貼著他,觸及處皆是禁區,於是他連忙把手舉起來,雙手拿著材料,口中還不忘勸她,“這位老師,你的丈夫,這是家暴,你可以去維權……”
那老師聽到外麵聲響,忽然高聲喊,“元校長,你不能這樣,我們都有家庭……”說著,就衣衫不整向外跑,到幾位女教師跟前抽泣,“元校長,他,他要非禮我……”
元霄走出裡屋,手中還拿著材料,神情淡然,“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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