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儷,郭站長元儷對你信任有加,寄予厚望,這次為什麼忽然宣布要以方明燁為主?他對你是不是有了芥蒂?”
顧清紅有些替元儷鳴不平。
顧清紅願意親近元儷。她從小成績一般,但對文學有一種近乎癡迷的執著。高中畢業之後,她一個人走出農村,來到城市,也找過不少工作,都沒有做長。沒奈何,她在一個城中村租了一間門店做縫紉的活兒,做工的閒暇,她還是筆耕不輟。
郭瀟的招聘激發了她心底的渴望,她也是很早報名,並參加了培訓班。郭瀟拿著元儷的作品本子,有回忘了鎖進抽屜,被她看見,她被那文字打動,想想自己寫的,覺得有些自慚形穢。她想,原來文字的排列組合,可以如此優美。
第一期報紙出版後,她見到了元儷。她覺得她的形象跟她印象中有些差彆。主要是她簡直就是個小孩子。心思單純,不知人心不可測,隻知以善揣測。她本來也有些嫉妒的,此時卻是有些不忍心。在元儷替她改好的文章成了二期備選,她的心的柔軟就被觸動了。她的夢,終於有了些寄托。而且,元儷雖然有才華,但她為人平和,並不驕矜。
可是方明燁不一樣,她自恃才華,有些傲嬌,平時總是仰頭,似乎不把人看在眼裡。
在站裡,自然元儷的人緣更好些。再說,看著她美麗的小臉,也是心情愉悅。想到她的病症,又多一份憐憫。
“算了,清紅。我就覺得,我在寫文章時,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個人價值。方明燁願意管事,她就管吧。我這人懶,喜歡簡單。”
元儷就想簡簡單單活著。她的病症,也讓她無法熱烈。元儷,隻有在學生時代做數學題時能適應複雜,挑戰複雜。她覺得現在旁邊的人不拿她做怪人,還願意與她交流,挺滿足。
看元儷這樣“胸無大誌”的樣子,顧清紅又有些替她擔心。方明燁太跋扈,元儷太謙和,不知以後會如何?
兩個女孩走出綜合樓的院子,拐入了大路。元儷對做業務有些好奇,便問顧清紅是如何做業務的?
顧清紅歎口氣。為了留在站裡,她也是很拚的。知道自己走不了“寫”的路,就隻有“跑”的路。她不知彆人是怎麼做的,反正,她是為了實現零的突破,她每天都沿著一條路從頭到尾,一家門市都不落,拿著報紙一一問過。每天走的路,短的五六裡,長的十幾裡,真的很累。
“清紅,有心人,天不負。有夢人,天不誤。我們一起加油。”元儷說著,還握起她的小拳頭。她想,假如能幫到她,就一定幫。
可是當他們來到顧清紅說的婚紗攝影店,元儷卻有些皺眉。隻見偌大的招牌上寫著“司春婚紗攝影”幾個大字。
“清紅,我覺得這店名不怎麼好。‘司’字做動詞,有主管之義,與春連起來也沒毛病。隻是感覺怪怪的。‘司’諧音曰‘思’。思即是懷,諧音意思也是無可厚非,但總覺不夠莊重。其實‘春’字是一個有太多含義的字,用好了是“正義”,用不好,就是‘邪義’了。”
聽了元儷的話,顧清紅也有些猶豫。兩三天了,隻有這一家有些意向。雖然她覺得這家的老板並不是很誠懇,但她不想放棄。
元儷見她的模樣,連忙又安慰她,既然來了,怎能退縮?元儷整理下口罩,倆人便相攜而入。
店裡的老板兼攝影師正在給一位男子做介紹,很是投入,根本沒注意來了兩個人。還是那位男子提醒了他,他才看到,但他對顧清紅印象並不太深,直地她提起寫詩的事兒,終於想了起來。
“你確定她能寫詩?”攝影師甩著他額前的長發,擺起他自以為很藝術的姿勢,懷疑地問著。
“我能證明,元儷小姐才華橫溢,寫得一手好詩。”那位男子轉過身,笑對元儷,“元儷小姐,又見麵了。”
“方先生,真巧。”元儷見是方言,有些意外。“方先生您先隨意,我跟這位先生談一下詩的事情。吳先生,您對詩有什麼要求?”
“我也沒什麼要求,就拿我的店名寫就行。”他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你想要多少字的詩?”元儷的怒氣已經冒了出來。
“越多越好,寫成‘司春賦’就更好了。”
“一千字夠不?”
“差不多了吧?”
“是這樣。我們這邊對這種有商業性質的文字,是按字數收費的。一字50,千字5萬。簽合同要繳70的預訂金。吳老板,您確定要花5萬寫“司春賦”?”元儷咬牙。
“這麼貴呀,不寫了,不寫了!”吳老板嚇一跳。他隻是開玩笑,誰玩真的?
“吳老板,您若無意做宣傳,直接拒絕拒絕就好。何苦勞煩我們再次登門?吳老板張口‘司春’,閉口‘司春’,似乎‘婚紗攝影’倒成了多餘。我看招牌上也不必加此四字,直接抹去算了!”
元儷拉顧清紅出來,再不管那人的絮叨。方言也走出來,臉上也掛了些笑容,說自己無意間竟見她另外一麵,令自己大開眼界。說得元儷不好意思起來。不過,她也好奇。
“方先生看婚紗,是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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