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兩天,街上的年味已濃。這一天,記者站的征文活動圓滿結束,頒獎典禮也華麗登場。郭瀟請來了不少政要做頒獎嘉賓。現場十分熱烈。
元儷望著紅光滿麵的郭瀟在台上演講,而彬彬有禮一身華服的方明燁也很得體地迎著客人,忽然感到一陣落寞。
她感覺他們有些不一樣了。可是她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同。這種感覺在他們一同去清縣回來時就有了。
那天她和郭林在小飯店吃飯,那位聽故事聽哭的老板娘死活不收他們的錢,可最後郭林還是掃碼付了款。
最後離開時,元儷還拉著老板娘的手,給她祝福,“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人生有夢,敢做敢不移。但願你們哭了故事,笑了真理。好人少磨難,善行多歡喜。”
老板娘雖不是太懂,但明白她說的是好話,慢慢又笑了。直誇元儷有學問,又美麗。元儷有些不好意思,遂告彆了她。
倆人在飯店耽誤了會兒,便又沿著路走過去。他們又問了兩家,失敗以後,元儷就有些失去了信心。見元儷有些懨懨,郭林便帶著女孩回去。
他們回去後等了好長時間,臨近黃昏時郭瀟他們才回來,而且精神不是太好。來的時候,方明燁本來坐邊上,回去時卻挨住了元儷,還說些奇怪的話。她說人要懂得感恩,不要受著恩惠裝糊塗。“報答春光知有處,應須美酒送生涯。”
方明燁什麼意思,是說自己不懂得感恩麼?誰的恩?郭站長?他是領導,我努力工作不就是對他的報答嗎?難道郭站長以為我不夠努力?
元儷心中不安,就向郭站長表示,她以後會加倍努力。以報答他知遇之恩。郭站長安慰她,她已經夠努力了,還是身體要緊。方明燁則在冷笑著。
不是?那是什麼?
元儷百思不得其解。
方明燁點撥她,若君以酒謝春光,春光何以謝君觴?
酒?元儷忽然想到郭站長一直在酒場代她飲酒。有時候人家明明就沒有強求,可他照飲不誤。還飲得那麼豪爽。一杯連一杯下肚,跟喝水一樣。飲後,他往往都要進醫院一回。
他要他報答他為她擋的酒麼?可是這如何報?她說過她不想去,是他逼她去的呀!
元儷一陣為難。她思前想後,向郭站長表示,假如她有一天她能喝了,她也替他擋酒。
郭瀟又安慰她一回,說他沒事。他要她去的,他得為她負責。他無需她報答,她也不必為此愧疚於心。還訓斥方明燁不要再亂說了。
方明燁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元儷知道,她又錯了。可是,是她猜錯了,還是方式錯了?
不管怎麼,她覺得自己不能再受郭站長的這種“恩惠”。以後又有酒場,她就打定主意,堅決沒有去。
現在這種場合,更不適合她。為了禮貌,她摘下口罩,戴上了酈原送她的眼鏡。可是來的人太多,她有些怕。她要是出了事,豈不大煞風景?活動舉行這麼長時間,不就是為了今天麼?要是因她壞事,郭站長不恨死她了?
元儷悄悄退了出去。一扭頭,卻發現郭林跟來。
“這是屬於我們站的大日子,我情況特殊,就不陪大家了。這也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我應該有這個覺悟。你快回去吧。”
她推了推郭林,郭林卻有些遲疑。
“元小姐,你在這裡,是迎接我麼?”
元儷抬頭見是秦總,連忙給郭林使眼色,郭林上前,握住秦總的手。
“秦總,今天也是屬於您的榮耀,祝賀您。但是我的確有事,不能陪您了,抱歉。”元儷微微欠身,向外走去。她見郭站長也走過來了,許多人也在朝這邊看著。他必須離開。
郭瀟沒注意元儷離開了。他把秦總安排在貴賓席,囑咐郭林多多陪陪秦總。
“元小姐,她為什麼離開呀?我還想跟她喝酒呢。聽說她酒量不錯。”
“秦總要喝酒,我來陪。”郭瀟想,秦總你不是睜眼說瞎話嗎?那次宴會,她滴酒不沾,還是我叔叔代飲的。你現在說這什麼意思?她酒量不錯,你又從何處聽來?
“那,我想和元小姐喝的酒呢?”
“我代!”
“十倍喲!”
“沒問題!”
“難得秦總記得她,她戴著眼鏡還一眼把她認出來。”郭林望著麵前的老總。元儷戴了眼鏡,有些違和的感覺,跟她原來的氣質不符。他猛一看,都有些吃驚。
“她是一個很特彆的女孩子。”
頒獎的現場很熱鬨,郭瀟卻在熱鬨的環境中感覺到了異樣。他環顧四周,沒見到他期望的身影,心中不由一沉。
她走了麼?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不告訴他?她難道不知道,她作為下屬,就這樣不辭而彆,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麼?他甚至可以開了她!可是,他舍得麼?
她原來不會這樣。難道是方明燁說的她記在了心裡?她多想了?都怪方明燁多嘴。她說她要幫他,她就是這樣幫他的?
他望望旁邊的方明燁。她臉色微紅,顯然在激動之中。可是他朝遠處挪了些。
他的榮耀,他希望有人站在他的身邊。可是那人,不是方明燁。
一時間,他覺得沒意思起來。
喜歡華山畿之雪傾請大家收藏:()華山畿之雪傾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