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儷,你不能原諒我嗎?”方明燁想起郭瀟的話,有些急。
“明燁,你不需要我的原諒。我現在隻想,我們忘掉彼此,以後成為陌路。”想起蕭殊遇的話,元儷的話說得重了些。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看到元儷的成長,蕭殊遇輕舒一口氣。他沒看錯,這小小的身子果然蘊含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元儷,你想與記者站裡的人都成陌路嗎?”郭瀟雖然也為女孩的覺醒感到欣慰,可是想到自此的陌路,他也有些傷感。
“不是,郭站長。您永遠是元儷尊敬的人。郭站長知遇之恩,擋酒之情,元儷永記,不敢稍忘。”
方明燁聽了氣得臉色發白。這麼說,隻外她一個人了?元儷,你視我為陌路,我視你為對手。風雲之爭,不死不休!你,等著!
“元儷,既然我們之間,已無所謂原諒,那我隻當是另一種形式的原諒。”方明燁想了,她必須拿原諒來堵郭瀟的口。
“明燁要是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元儷望著方明燁。她覺得既然以後陌路了,那麼今日要把話說開,“明燁,你第一次要我喝酒,是在明處,你激我,我也認了。那酒是我主動喝的,我不怪你。第二次,在演奏會上,我在激動之中,你卻是偷偷給我倒的酒,我是被動喝的,是這樣的吧,明燁?”
方明燁這次都沒有吭聲。
“可是我依然沒有怪你。明燁,你想過沒有,假如我沒有認識幾個人,一個醉了的女孩在那種環境下是危險的?因為我最後安全,我並沒有計較。但現在我想問問明燁,第一次我隻當是友情,醉在親朋間,隻因情誼深。但第二次,明燁可願給我一個說法?是為了成全我的詩情?”
方明燁本想說是,可是她竟然說不出口。
元儷見她不說話,心中忽然湧起不知名的情緒。原來她對我的不測之心,果然早就存之!
“這一次……”
還沒等元儷說,方明燁就打斷了她,“元儷,我說了,這次是誤會!”
“明燁,假如沒有第二次,我自然可以信你。可是這次,不是我不信,而是不敢信了。”元儷歎口氣,“那杯奶茶,摻雜了近半杯的高度白酒。我元儷,兩口香檳我都能醉。”
說到最後,元儷的聲音就有些提高。雖然她在病中,氣力不足,但她深吸一口氣,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明燁呀,莫非你真的是要元儷的命?我想問一下,元儷,有何負於方明燁?”
看著元儷的眼神,方明燁有些慌張起來。元儷一向是溫和的,可是現在竟有些淩厲,讓她感到陌生。元儷的聲音提高了,也不算很大,氣勢也不是很足,可是偏偏讓她感到震撼。
她想著與她的相處,想從中找出她負她之處。可是,她找不到。她能想到的,都是她的忍讓和自己的跋扈。
“你縱然無負我之處,可是你有負郭站長!”方明燁喊道。
“那明燁是替郭站長叫屈了?明燁的資格呢?替天行道?”
方明燁想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可是沒有郭瀟的首肯,她又怕犯了他的忌諱。他的妻子也來過,雖然他還是淡談的,到底愛撫了女兒幾下,顯示了少有的慈父之情。他到底心中怎麼想的,她一下沒了底。
元儷站起身,緩緩走近郭瀟的病床。
“郭站長,這次是元儷不懂事,惹您心煩了。但有些話,我必須說了。說過之後,我與方明燁再無話說。郭站長,方明燁說我有負於您,但現在我隻認您說的。假如郭站長也如此認為,也請指出元儷應當償還情份的方法,如何才能不負?郭站長,您說的,元儷放棄辯駁的權力,全部認下。”雖然蕭殊遇在旁提醒她,元儷還是執拗地說了出來,說著眼中還有些濕潤。
“欠人情,元儷很難受。元儷此生,不要羈絆,不欠人情。”
見郭瀟就要說話,元儷又提醒他,“郭站長,慎重。元儷隻認這一次,以後再說,元儷便不認了。”
“元儷,元儷無負郭瀟,無需負責。”郭瀟還想說,是郭瀟辜負了元儷的信任。可是他不敢說。
“謝謝郭站長大度。其實元儷心中……”
“元儷,朋友之間,隻有自願的付出,沒有索取的辜負。”
“好,元儷懂了。”元儷說著,有些累了,便隻向郭站長道彆,徑直與蕭殊遇離開了。
他們走後,郭瀟把方明燁也攆走了。方明燁本來不願走,但郭瀟說明天會給她答複,他現在想靜一靜。
郭瀟無法訴說心中那種激憤之情。
他與妻子結婚四年,孩子也快3歲了。他們雖然感情一般,但他以前一直是守著丈夫和父親的本份。他原來也一直認為世上哪來的愛呢,那都是文人胡編出來供人消遣的。在他的家鄉,人們過的都是這樣的生活。按步就班,無有波瀾。
直到遇到元儷。他忽然感覺生命燃燒起來。他憐憫於她的病,驚歎於她的才華,也迷惑於她的顏容。而這份感情就爆發於元儷與他嘗試徒手相握之時,他享受著她站在旁邊的感覺,也開始了他的擋酒生涯。
他沒想過褻瀆她。他隻想好好珍惜有她在的歲月。但在方明燁的的不斷誘惑下,他忽然發現,原來自己心中,也住了魔鬼。
現在又知,方明燁還有害死元儷的嫌疑。元儷無負方明燁,但方明燁,有負元儷。
“元儷,方明燁負你的,我要她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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