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儷本就是能詩善吟之人,氣質之中美麗又兼才情。此時更是目含秋水,唇傳詩意,與這件滿是詩情畫意的禮服相得益彰。讓人感覺,原來華美與浪漫,可以如此極致和諧地綻放。
攝影師本來就對美的感知很敏感,此時更是驚若飛鴻呆若木雞,被女助理提醒一下,才回過神,想起自己的職責,連忙打開攝像機。
不用人吩咐指示,元儷很自然地朝孫沫走了過去,帶動著她禮服上的金雁似乎靈活地在空中飛翔。她走到孫沫跟前,嫣然一笑,“子墨,元儷好看嗎?”
孫沫恍了眼神,有些艱難地挪開了些眼晴,但他還不忘用慣常的語氣損她:“還可以吧?我說過,我對低於我妹妹顏值值的女孩不屑一顧的。現在吧,你倒是沾了華服的光,有些接近了,但也隻是接近而已。”
“子墨,做念想夠嗎?”
“勉強吧!”
元儷也不生氣,還是微笑著,“這衣服元儷感覺很不錯,衣華襯人美,也是華衣適合元儷呢。”
她輕輕轉身體,原是想再次展示效果的,但她本就在醉中,頭就暈了,倒在了一個有力的手臂之上。
“人家的衣服,換了去吧。”孫沫心中不舒服,他還想說,彆招搖了,看那邊幾個人,眼都看直了。可是礙著有人,到底沒說出來。
元儷輕聲問他:“可以了?”
孫沫點頭,看她轉身,不自覺扶著禮服的裙擺,他又嫌她慢,迅速把她抱到了試衣間門口,吩咐女助理,“快點給她換了,我們還有正事。”
攝影師看著回放的視頻,女孩動作優美自然,容貌傾城,簡直絕了,就是那個未婚夫話說得不是太動聽,可以忽略。孫沫拿出硬盤他複製好,又警告他不能向外流傳。攝影師連忙表示,這是樣拍,隻給總公司看的。這點他放心,後果他懂。如果這種職業素養都沒有,他怎麼敢乾這行?
等孫沫拉著元儷走出店外,時間已過去了三十多分鐘了。郭林早就等得心焦,如今連忙迎上去,又央求著孫沫放了元儷。他雖然並不知道孫沫具體要乾什麼,但事關元儷,他不敢馬虎。
孫沫歎了口氣,指著元儷,“郭林,給你五分鐘時間,說動她,離開我。”
看著孫沫放開她的手要離開,元儷一陣慌亂,她主動拉住他:“子墨,元儷信你。元儷不能想你了,但是周圍好陌生,她害怕。她現在求你,彆離開她,好不好?”
孫沫望著她霧蒙蒙的眼睛,指著郭林,“是他,讓子墨離開元儷的,問他。”
元儷回頭,瞪著郭林,“你是誰?為什麼要子墨離開元儷?”
“元儷,我是郭林,我們曾經是同事,我們一起出去采訪,我們也在一塊兒聊天。元儷,還記不記得,你給我講起孟薑女的故事?你說那不是愛情,那是施苦的上位者與受苦的下位者的故事,表達的是一種社會矛盾。你還假想了愛情的故事情節,記不記得?”
元儷迷蒙著搖頭。
郭林有些急了,他知道元儷醉中沒有記憶,說話也有些口無遮攔。
“元儷,你怎麼能不記得呢?我都記得,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你說將軍為國戍邊,久而不歸。未婚妻萬裡追尋,以慰相思之苦。可二人相見之時已是陰陽相隔。女孩悲苦,淚陷長城,不僅全了將軍之責,還與他殉情。你說,這才是愛情。你為什麼不記得?元儷,我可以為你死,我也差點為你死了,你為什麼不認得我?為什麼不記得與我的往事?”
見到郭林的激烈情緒,元儷卻是受了驚嚇,她哭了,“元儷不認識你,不要你為元儷死,元儷受不住,元儷寧願自己死。”她拉住孫沫的胳膊,“子墨,你說,你告訴他,元儷不認識他,不要欠他人情,生死的人情,元儷更不要,她還不起。”
“郭林,你還要不要再試?”
郭林頹然,“孫總,彆傷害她。”
“我答應你。但我不能保證,她不傷害自己。好了,你在這等著吧。我帶她去就行。不過幾步路了。”
吩咐完郭林,然後孫沫又回頭安慰元儷,“彆哭了,一會兒不好看了。這個人元儷不認識,但子墨認識呢。子墨知道,他跟元儷開玩笑呢,彆當真。元儷,你要給我好的念想,彆讓我想起來,你總是在哭。”
他微笑著略帶戲謔地望著她微紅的眼睛,“難不成,元儷愛上了子墨,不舍他了?”
“元儷連想都不能想子墨了,”元儷一怔,“當然不能舍不得子墨,更不能愛子墨了。”
孫沫又囑咐元儷,一會兒要點頭,要聽話,一定要笑,越甜越好。因為,這是子墨最後見她了,再見就不是子墨了。他撫去她的眼淚,輕聲問她,“好不好?元儷。”
元儷感覺有些難受。她不明白,為什麼子墨一定要離開她。雖然,她不能想不能舍不得,但是她不是不能見他呀!但是既然他要離開,她還是勇敢地麵對,做個堅強的人,“元儷既然不能想子墨了,子墨決定忘了元儷,離開元儷,也應當。”
孫沫牽起元儷的手,慢慢地朝前走去。
郭林望著他們走進了民政局婚姻登記處的大門。心突突跳了起來,孫沫要帶著萬事不知的元儷,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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