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是肖愃然的見證下,元儷和孫沫簽署了一份屈辱的協議。
“……
“女方不許自殺。假如女方有此行為,男方可用無限方法和力場追究責任。
“女方不許不貞,其不貞行為判定由男方負責。女方有解釋的權力和義務。假如判定確實,男方有權力追責並實施懲罰措施。其措施可以使用但不限於此協議或補充協議所列條款。
……”
元儷看都不看就簽了。她不覺得有用上協議的時候。
她放下筆,望著有些憔悴的肖愃然,忽然就落下淚,“愃然大哥,苦了你了。從你畫的那幅畫,我就想象得到,你這麼些天都過了什麼樣的日子,我也看得到你對小洙姐姐的深情。都怨我……”
“和你無關,元儷,你也不必自責。”肖愃然搶白,“你和洙洙的友誼,我都看在眼裡。洙洙從來不會真正的怨你。怨就怨那壞人太壞,還在黑暗中動手,讓人防不勝防……要怨,我更怨自己。”
可是有人眼瞎,他沒看見,就當沒存在過。他以為自己是天神,可以判定了世上一切的是非。可是小洙姐姐,你是否真的沒有怨我?假如給我機會,我也願與你並肩,與惡人鬥,助姐姐獲得一線生機。為這份心,姐姐就不怨我不疑我了,好不好?我實在不願與姐姐結怨結仇……我的心,從來都是如此,沒變過,沒變過呀!
“可是,在害了小洙姐姐的周昕的臨終時刻,我陪了她,還管了她的事,你也不怨我?”元儷猶豫,她必須問清楚,彆人是個什麼心態,怎麼看待這件事。假如愃然大哥也怨,或者就是她的想法有問題,她的行為也的確不妥。
肖愃然搖頭,“不怨。一個心懷深仇大恨的人在當時尚且隻能隱忍而不能下手複仇,更何況心地純良儘人以善的你了。”
總算有個明白人了,元儷也願與他說出自己的用意。可是她一激動,就管不住淚水之盛了。
“其實,周昕雖然用心險惡,但教授了小洙姐姐琴藝也是不爭之實。師恩大如天,由來自難還。小洙姐姐不在,我就代她陪她了她最後一程,也算還了她的師恩。但願小洙姐姐轉世,不再與她有任何牽扯。愃然大哥,你能理解我,是不是?”
“我能理解。”
人人都能理解,為什麼偏偏那個人那麼認死理?
元儷仰麵向天,美輪美奐的夜空,依然有精靈般雪花飛舞,像流星一樣裝點了天幕。不斷的雪沾在元儷的帽子上,不忍落地,還有雪落在她的唇邊,瞬間融化成水,滋潤著她的唇,甚至有些徑直流進她口中。
眼前的女孩為何不是他的洙洙呢?假如她是洙洙,他也願把她揉進自己的生命裡,用儘一生寵她。
肖愃然眼睛有些紅了。麵對酷似洙洙的林洙他心平如水,可麵對曾與洙洙有過牽扯的麵貌不似都有另一種美麗的元儷,許多美好的往事清晰如昨,紛至遝來。叫他如何不動情!
看到肖愃然的異樣,孫沫一把把元儷拉過來。這個女孩到哪裡都是個惹事精。她都不明白,她的行為已誘惑了人。他知道肖愃然恍然間把元儷當成了孫洙,可是,他還是吃醋了。
元儷卻還是望著肖愃然,“愃然大哥,我有個弟弟叫元攸,他也來了。假如有事,煩你多照顧他些。他還隻有十七歲,沒出過遠門。他未成年,有些事,他還不懂。有時候,還容易衝動。愃然大哥,拜托。”
肖愃然回過神,“元儷,你為何不托付給我哥?你與他……”
“他這人不可理喻,我信不過。”
聽到元儷的話,孫沫有些氣惱。
丈夫你都信不過,要信彆的男人麼?
他不願再刺激元儷,隻有訓斥肖愃然,“元你是你叫的嗎?你叫我哥,該叫她什麽?”
肖愃然一怔,“是,哥,我叫她嫂子。”
“孫沫,說你不可理喻,你還真是。我喜歡愃然大哥叫我的名字,怎麼了?我不喜歡嫂子這個稱呼,把我都叫老了,我還小呢。”元儷賭著氣,“我就喜歡按小洙姐姐排,我就喜歡叫愃然大哥愃然大哥,又怎麼了?”
元儷在家中也是受寵愛長大的,有時也是忍性得可以。她甩手,都沒將孫沫甩開。她喊:“孫沫,你放手。”
孫沫一彎手臂,就把女孩攬在了懷中。元儷想掙紮,可是,她發現他的手臂象咒語一樣箍著她,連轉身都不可能。她拍打他,反把自己的手震痛了。她無奈放棄,抬眼之間,又把不屈的眼神望向孫沫。
孫沫也望著已停止掙紮的女孩,自動忽視了她的眼神,隻感受著心中那份情動於天地間蔓延。他又看見雪落儘處的她的唇邊,又看見瞬融的雪水閃亮了她的唇。想著,如果能化身那幾片雪,該有多好……
“求我,元儷,我放過你。”不是放手,是暫時放過。孫沫在心中咬著字眼。心思重壓之下,他的聲音已失了常聲,有些嘶啞。
“你的手臂真的骨裂過?”
“是。為了你。”
“那你愛我嗎?孫沫?”
“……不愛。”
元儷點頭,“那我就放心了。剛才我有種感覺,覺得你愛我,你的心也跳得很快。我想,那是錯覺。如果愛,乾嘛要用仇恨包裹呢?”
兩人把元儷送回她的住處。因為明天辦婚禮,孫沫特意把元儷和隨行的女孩安排到了賓館。
他的婚車,明天就要從這裡把她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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