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已經結婚了,請您還是不要這麼稱呼我。我先生聽了,會不高興。”她聽人說過,說起已婚的身份,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你很怕他嗎?”那人感興趣地問,看到元儷有些驚愕,他解釋,“元小姐,也不必諱言。”
接著,他還介紹了自己,說他是歐吟設計師的助理歐陸,同時也是雪之融總公司的總經理。家庭之中,他也是歐吟的侄子,歐吟是他最小的姑姑。他這次來,就是想看看元儷目前的精神麵貌如何。他姑姑本來不欲簽結過婚的女子,可是,他認為她這麼好的條件,浪費了實在可惜。假如她答應他的條件,她完全可以簽。當然,他還要當麵審查她。這雖然是青春職業,但收入可觀。雖然她嫁了富豪,但女孩子也要自立自強不是?
“元小姐,既然是查驗,也會涉及一些私人問題,也請元小姐如實回答。元小姐也不必難為情,把我當成我姑姑就好。現在我再問你,元小姐,你怕你的丈夫嗎?”
“是啊。”元儷聽了他的解釋,也有些放心。她遺憾她不能親自前來,但讓助理代她做事,也說得過去。
“為什麼?”
“因為我打不過他。”元儷覺得自己說的是實情。她還看了那人一眼,彆說她打不過他,她麵前這個人也不一定能打得過。
那人就有些好笑,“你們經常打架?”
“當然不是。我打不過他,乾嘛還要打?”元儷有心說他幾句,又覺得不禮貌,“他會經常說我。我呢,也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隻好聽了。”
屋裡溫度有些高,元儷穿得有些厚,微微出了汗,口罩也有些貼臉,讓她很不舒服。
那人就貼心地讓她去門口的換衣間去把羽絨服換下來,順便把口罩也摘下,這也是查驗的必要。
元儷蹙眉,“需要多長時間”
“應該需要一些時間。”
元儷猶豫。
“我是來審查你的,包括你的體態相貌。穿如此之厚還戴著口罩如何審?”
“你沒有看過視頻嗎?”
“視頻是視頻,本人是本人。我現在看的是本人,就不要跟我說視頻。再說元儷,視頻是過去的,代表得了現在嗎?”
元儷見歐陸有些急躁,語氣也有些變了,甚至直呼她的名字,忽然有些後悔。“歐總,我怕我先生會在意。您這樣的審查,我不能接受。您讓我把您當作歐吟阿姨,可是您不是,我做不到。這樣歐總,您回去就說您不滿意,很失望,我們之間就不用簽了。”
“我都沒看都説不滿意很失望,你覺得我是這樣對公司不負責任的人嗎?我如何做公司的總經理?辭職好了。再說了,元儷,在那件雁裳的轉讓協議中明確寫明,你有義務協助公司拍攝後續的視頻,在補充條款中是寫明的,所以今天,我必須審查。”
元儷愣怔間,歐陸已把女孩推到幾步外的換衣間內,還為她關上了門。其實很簡單,一分鐘元儷就脫下了羽絨服,露出裡麵的職業休閒套裝。元儷開門,發現那位歐總還站在門外。
“元儷,摘下口罩。”歐陸說著,語氣忽然轉為溫柔,“聽話,元儷,我也不是外人。”
不等她反應,他就輕輕摘下她的口罩,露出他魂牽夢繞的麵容。她果真長大了些,可是還是那麼小。他還沒來找她,她怎麼能結婚呢?
“你長得如此賞心悅目,為什麼要雪藏起來呢?”他聲音輕輕地,象在撫摸著歲月的創傷。“元儷,還記得我嗎?你隻同了一天的同桌?當年,你害得我好苦。我隻是碰掉了你的口罩,你就暈倒了。然後我就被老師約談。老師斥責我,‘你為什麼那麼不尊重同學?’後來傳來傳去就成了,我想去追求你,我摘你的口罩,是想,想,那個你。再後來,還有人跑到我家裡,說我早戀。你那幾天在醫院沒上學,我都被整慘了。我媽媽一看風頭不對,果斷替我轉了學。以後好長時間我都做夢他們在說我,元儷,我都有心病了。你知道我是冤枉的,是不是?你可以為我作證,我隻是好奇,好奇那麼美麗的眸子,有怎樣的絕色麵龐堪配呢?”
元儷是記得這件事的。她回校後就發現她的同桌走了,隱隱約約也知道一些原因,後來事情慢慢平了,也就忘了。她沒想到會給他帶來那麼大的困擾。
她歉意盈然,“對不起,歐總。其實也不能完全怨我,都是一些人亂傳的。”
“可是我找不到亂傳的人,隻找得到你。你不該負責嗎?”歐陸略帶了些可憐的語氣。
“我……”元儷無可奈何,“歐總要我怎麼負責?”
“這個問題以後再說。今天你就先看看合同。”歐陸語氣一轉,“其實這個合同比那個補充協議要有利很多。這個簽了,那個協議就自動失效了。”
元儷大概看了看,上麵一條一條列的很詳情,嚴謹的樣子,但她不敢做主。堅決要拿回去仔細看了再說。
元儷還正言,既然他審查過了,合同的事找她的經紀人就好。他們不適合再私下見麵。至於他說的負責,假如他是玩笑,她也不說了,假如他認真,她可以跟她丈夫約談。青春的責任,她不好負。
歐陸沉默,問她,她的事她都聽說了,她幸福嗎?
元儷一怔,她幸福嗎?孫沫對她很好,信守承諾,也處處忍讓遷就她,甚至寵她討好她,她應該是幸福的。往事雖然痛苦,但不想就沒事了。她知道他也不願她想,現在她自己也不想自己想了。
她的人生已經是這個樣子,這樣樣子是孫沫造成的不錯,但他也犧牲他的人生來彌補她,她有權利拒絕他的彌補嗎?
如果他是像周令一樣的壞人,她寧願毀了自己的名聲也要討個說法,可是他不是。她認識的子墨不是,她不認識的孫沫也不會是。他隻是太執著了。
她原來以為她了解他,他說他劫持她,是為了複仇,本來她也信了,可是她聽說一些他們小時的事後,忽然就有些不懂他了。她不認為那是愛,他們根本不具備愛的載體。她覺得隻是一種執念。
喜歡華山畿之雪傾請大家收藏:()華山畿之雪傾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