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諾一說完,全場一片靜。連元儷想想,果然是可能的。
同一年級的大概都在同一樓層,就算不同班,交集的機會會增加許多。假如他們幼兒園已熟識,心理上也更容易接受對方。
不過,蕭殊遇很快反應過來,說話也有些酸酸地,“我覺得吧,要是那樣,你們已經熟識得沒有任何感覺了。”
“熟識?蕭同誌説的是自己左手拉右手的感覺麼?左右手相互配合,才組成一個完美協調的整體。有句話說得好:十指連心。兩隻手連的是同一顆心。左右手相牽,看似無感覺,哪裡想到,早已是血脈相通,離則斷腕之痛。”張熙支援許一諾,“蕭同誌,謝謝你的解釋。”
“是我的解釋嗎,那是你的解釋好不好?想到一首歌詞裡說的,左手拉右手,分明就是婚姻已久夫對妻的感覺。這兩個家夥此寸扯及,到底什麼意思?”蕭殊遇沉思,一時竟不知如何辯駁。
酈原見蕭殊遇有些語塞,想這兩人果然來者不善。但是,這兩個人所知有限,因此無畏,想後來居上,占據主動,怕沒那麼容易?元儷的人生,怕你們已排不上號了!
“我覺得吧,兩位軍士所說,有失偏頗。”
張熙抬眼看看酈原。他早就看出來了,酈原年紀最大,也最穩重。可是穩重有用嗎?元儷還年輕,她更需要激情。當然,他看起來還事業有成。可是事業有成有用嗎?伴侶之間,共同話語,共同進步才是主題。他和許一諾都是有遠大理想的人,自小就喜歡鑽研兵法,在高中時還對曆史名將做過排名,論其是非功過,頭頭是道。高考沒能上自己理想的軍校才選擇入伍的。十五年時間,他們一定把元儷培養起了共同的抱負和理想。至於在他們中間,元儷到底會選擇誰,都沒有問題。總歸,元儷也許走不出他們的圈子。
“哪裡不對?”
“你們算與元儷交集有15年,隻算到高中畢業。我問你們,假如有機會,你們願不願意繼續交集下去?”
“當然願意。”張熙和許一諾對望一眼,異口同聲回答。
“你們二人果然心有靈犀,不愧為自小不分彼此之摯友。”酈願讚歎一聲,“那我問你,假如你們高考填報誌願,你們願不願意照顧元儷的意願?你們要知道,元儷體質較弱,她不一定能過了軍校的嚴格體檢。假如元儷報不了軍校,你們會不會也放棄上軍校的機會?”
酈原見他們已有些為難,又接著問,“假如你們違心報了與元儷相同的學校,而且你們三個被這所學校錄取,但你們違心報的學校自然不是你們理想學校,你們會選擇與她一同上學,還是入伍?”
兩人再次對望,有些為難。
蕭殊遇有些同情的望著他們。說實話,他對軍人還是相當尊重的,他家族中也有做軍醫的。可是,兩人來了就有些咄咄逼人,他不能忍。看他們被問住,麵臨理想5愛情的選擇,有些痛苦。又有些同情。其實,他們忘了,過去時光難回,這本身就是個假設,根本不存在的,他們卻有些過於認真了。
見眾人都在看著他們,兩人咬牙,張熙見許一諾使眼色給他,便明白了,“西漢名將霍去病有雲:‘匈奴不滅,何以家為。’我們年輕,願為理想付出青春。但是……”
酈原不待他説完,就搶先鼓了掌,“二位先國後家,高風亮節,果然英雄。你們20歲時為不同情況下的18歲的抉擇中做了相同的選擇,是青春真無悔。正象你們假想的,元儷假如沒有退學,完全可能從幼兒園起,你們相伴15年,結下深厚的友誼。但是從18歲開始,你們又退出了她的人生。你們留下的空白,將自有人書寫新的精彩。元儷的人生或有些不同,但她性格不會變,夢想不會變。她戀家,畢業後她完全可能再回到家鄉。或者她會結識不同的人,或者我們還會以另外的方式結識她。我要說的是,假如她的人生仍然需要我們陪伴,我們仍然會義無反顧地出現在她需要我們陪伴的時間段裡陪伴她,無論時間長短,無論情份深淺。”
“酈老師!”作為當事人,元儷本來隻想做看客,不想介入,但聽到酈原說的,仍不免紅了眼睛。元儷始終認為,在酈老師的事情上,她是有一定責任的。雖然她不知,但她醉酒後的行為也是她青春心事的暴露。雖然從一開始她從未奢求過心事的圓滿,但那份悸動是真實的。
她不知道,假如沒有那麼多的事,他們的關係會不會有進展。為此,孫沫也問過她,她也不知如何答。但總歸是她先惹了他。在那次雪夜的宴上,她還故意放任了自己的任性,讓他經受了非必要的誘惑。他是君子,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動了求慕淑女之情,而自己,隻怕現實破壞了夢境,也不懂自己的懵懂究竟是不是愛情。但是後來,他容忍了蕭殊遇介入了她的生活,並說隻與她論師生之情。可是後來,他那麼維護她,又當眾承認他實際上也爭取過與她的未來。那麼,自己究竟是欠他的。
“精彩,真心精彩!”一個人忽然從門口走了進來。他已經在門口站了幾分鐘了,都沒人注意到他,他也沒急著進,隻將他們的爭執聽了個明白。他看著搭他的車來的兩個小軍士鋒芒畢露,對屋裡的早於他們先來的其他男子毫不相讓,有些激賞。
他本來有些怨他們的。搭了他的車,沒給車費不說,到了醫院就下了車,自顧自上了樓。不熟悉的他打聽了半天,才算找到了房間。
但是,他也漸漸明白了他們“囂張”的資本。那不過就是元儷假如的人生。他也可以假如的。可是假如有用嗎?但看他們掙得如此認真,他也不由投入進來。也看著酈原在假如的人生中也將兩人從元儷的身邊剝離開來。兩人本來也可辯的,但酈原沒給他們機會。
“歐總,您怎麼來了?”元儷驚奇地問著,無奈也迎上前。他也是她的簽約老板,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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