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兒,這個吳小音,她來過,不過不是去總公司,而是有一天晚上偷偷潛到了洙泗公司華歆的住處。
“元兒,你是知道吳小音對華歆的感情的,你可明白她此舉的含義?不過,她要是隻是如此,倒也罷了。傾慕異性,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可是……
“元兒,華歆是住在辦公室的,他寫小說也經常熬夜,吳小音她是清楚的。那一天,她忽然到了他房中,還把一杯熱咖啡端到他麵前。還說原來給他送餐是公司指派,這次是她個人心意。因為許多作家熬夜寫稿時都飲咖啡,據說那神奇的液體,可以激發深至心靈的靈感,鎖住那稍縱即逝的瞬間。
“華歆的狂妄症是間歇性的,平常也還算正常。他從小接觸中藥,對各種藥性氣味什麼時候都熟知在心,成了一種本能。他本來就有疑,聞到熱氣中的異味,就知道咖啡中另有乾坤。
“她不請自來,打擾了他寫作的思路,他本就有氣惱,但她言語溫存,又是女孩,對他原來也無失禮之處。他本來是忍著的,但她給他下藥害他,讓他如何忍?他一氣之下就受了刺激,受了刺激就引起狂妄症發作。
“他厲聲問她,咖啡裡有什麼?為什麼給她?她想乾什麼?吳小音頓時驚謊,但她不死心,說自己愛他。也願意承擔此事的後果。可是華歆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他抓住她,說既然她願承擔後果,他就把‘因’給她!他強行把咖啡灌給了她,還把她拎到公司的外麵鎖了公司的門。
“可憐那女孩喝了自己準備的虎狼之藥,一晚上不知怎麼過的?
“我聽說以後,就把他好吵一頓,不知憐香惜玉罷了,怎麼還害她?華歆不服氣,爭辯說誰害她了,她自己害自己。我斥責他,說她是我妹妹的同學,他就不能發發善心通融下?
“他就急了,他乾嘛要通融?就算她與他扯上些什麼同學親戚關係,她都要害他了,為什麼他還要通融?再說怎麼通融?難道要佯作不知讓她得逞?
“我就給他提建議,怎麼不成?他未婚她未嫁,生米煮成熟飯,不正好?
“他一聽更急了,說我雖然是他的老板,也不能乾涉他的婚姻自由。然後他還大發感慨,現在的女孩子都這樣了嗎?他有些怕了,等他完成了他的著作,他就回去了。
“我揶揄他,回去娶他家遠房小表妹?見他有些沉默,我就提醒他,人家一個女孩子雖說行為失當,也是為愛癡迷。但是你明知咖啡中有不測之藥,若把咖啡打碎或者就扔掉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強灌給她?你還把她扔到外麵,若是經曆不堪,小心她恨你。愛之深,恨之切,彆不當回事。可是華歆說,她心中也有愧,如何隻怨他?他有自己的前程要走,但願與她再無交集。她說過她自己承擔後果的,包括他給她加了‘因’的後來。
“元兒,吳小音平常看起來也不是那麼膽大主動之人,怎麼有戀愛加持,好象變得無畏了。”
孫沫說著,心中不免一動。那吳小音,是不是受了某個人的蠱惑才會如此?會是誰?誰又能蠱惑到她?
“吳小音?她姓吳?”元儷眼前閃過那女孩的身影。她說話也柔柔的,略帶些怯懦,她請她幫她向華歆提及她的心事時,臉紅如火,羞澀難言,可是她竟然晚上自薦枕席不說,還使用非常手段。可是那個誰也太狠了,他怎麼就把女孩隻身留在外麵?夜隱有不堪,居家享安閒。雖也有入室為盜之徒,但相對於外麵肯定安全係數高了許多。對了,他還灌了她藥。不是說醫者父母心嗎?他也算醫者,怎麼不能容忍女孩的一次錯誤?那個誰,有時雖有些陷於癲狂,也是限於自己的作品太深所致,想不到他倒真是有些偏執!做事如此絕,不近人情……
“可是孫沫,你也不能以偏概全,其實有些女孩工作能力很強,不輸男孩子的。”
“我知道。”孫沫寵溺地捋一捋她的短發,自從被火藥燎過,她的頭發總是愛翹起來,“所以,咱們公司是女職員少了些,並不是沒有。公司一旦招到女職員,是有優待的。第一個就是享有不加班的特權。如果的確工作需要,就限於日落之前。冬季日短夜長,我甚至還許她們提前下班。我還警告她們,我讓她們提前或按時下班,是享受家庭生活的,誰要是去享受夜生話,生活放縱不檢點,對自己不負責任,連累公司聲譽受損,一旦發現,即刻開除。”
“公司裡還有這規定?”元儷有些驚喜。
“是呀,還有呢。假如我們公司的員工在婚內出軌,屬過錯方主動出軌的,一律清除。有些不服,說那是他的自由。我就告訴他,他可以要他的自由,我也有自己的考量。我是覺得,他對婚姻不忠,未必能對公司忠誠。”
“咱們公司是人性化管理。許多女子不僅要賺錢養家,回到家還要有一大堆家庭事務要處理,若回家晚了,可能要做至深夜。我願意給她們提供方便。”
“其實,我願意這麼做,是受一件事的影響。那件事發生在我上大學的期間,至今已有近十年,可是我一直揮之不去。我深感女子的不易,也但願世問再無此禍。
“我有一個室友,特彆愛旅遊,每次長假短假,他都會安排,若無人陪伴,他甚至獨自前行,他回來之後一般還給我們炫耀,說我們不去可惜了,聖境秘境,照片難攝其奇。
“可是有一次,他旅遊回來遲到了一天,回來後還魂不守舍的,晚上做夢都要喊得毛骨悚然,卻又不知喊些什麼。喊了幾天,我們的精神也快崩潰了,因為我輔修心理寫,他們就讓我陪他去看病。他當時很嚴重,已經無法正常交流,醫生給他催眠,才知道他的經曆。原來,他坐大巴回程的時候遭遇了劫匪。劫匪搶劫完財物,又盯上了司機……”
“司機是女孩?”元儷發現,孫沫說起來還有些驚懼,敏感地發問。她想起母親也曾遭遇劫匪,卻是人情冷漠,她唯願天下女孩無遇此禍。
“孫總,你們可以走了。”石文纓忽然打斷他,“你們不是還有一個晚宴要參加嗎?怎麼,現在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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