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垂淚,武冥昭內心毫無波瀾隻想看他表演,表麵卻像是起了憐香惜玉之心,軟了語氣,讓人起來。
“彆哭了,小臉都花了。也彆跪著了,起來說吧。”
流螢站起身,微微頷首,把最具殺傷力的側顏露出來。
“殿下他思念成疾,夜裡囈語不斷,今夜更是魔氣亂行,岔了勁氣,痛苦萬分……求尊上遣魔醫,為殿下瞧瞧吧。”
武冥昭又回了一條訊息,才吩咐武夜:
“阿夜,去請魔醫。你直接跟著,離天陣不許撤。”
武夜退場,百淵殿隻剩下武冥昭和流螢。
夜幕降臨,燭火搖曳,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曖昧程度直線飆升。
武冥昭托腮盯著流螢,視線在他身上遊移,最後落在他下巴尖,一滴將墜未墜的淚上。
流螢像是有些惶恐,身形微微一顫,淚珠直接滾進領口。
武冥昭的視線陡然幽深。
她意味不明地開口問:
“你叫流螢,對嗎?”
流螢臉上一紅,有些羞赫的低下頭,露出突然亮起來的耳尖。
“回尊上的話,正是賤奴。”
武冥昭直直盯著他的耳尖發呆,看得他耳尖亮度越來越高,終於回過神,把人叫上來:
“上前來侍候。”
流螢的耳尖更亮了。
他低著頭,小心翼翼邁上台階,安安靜靜跪在武冥昭身側。
武冥昭伸手摸摸他的頭頂,流螢也配合地在她掌心蹭了蹭,又乖巧地仰起臉,主動將下巴擱在她的手上,眼神含情脈脈。
武冥昭一把將人拽起,扯著他偏坐在自己懷中。
流螢像是受到了驚嚇,落在武冥昭腿上時,下意識攥緊了武冥昭的衣領,又往她懷中窩了窩,生怕掉下去。
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又匆忙拉開距離,手忙腳亂地幫武冥昭撫平衣領褶皺,卻不小心碰到不該碰到的地方,手僵在原地,顫著聲線小聲道歉:
“賤奴笨手笨腳,無意冒犯尊上。請尊上責罰。”
武冥昭笑了一聲,輕拍流螢的屁股,懶洋洋地拖著聲音:
“好啊……那就罰你,今夜,無論如何,不準出聲。如何?”
武夜沉默著立在陰影裡,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得虧他回來的快,不然還不知道這隻臭蟲趁他不在,要乾什麼有辱斯文的事!
想一巴掌拍死。
流螢的耳尖又亮了幾分。
他慌亂跳下去,跪在地上,聲音裡除了欣喜,更多的是不舍和惶恐:
“承蒙尊上厚愛,流螢受寵若驚。隻是正君殿下身邊實在……實在是離不得人。流螢忤逆尊上,此罪難消,隻求尊上先讓流螢回初照殿,待正君安好,流螢自當以死謝罪。”
武冥昭捏了捏他的耳朵,歎了口氣:
“你倒是膽大。罷了,護主心切,知恩圖報,何罪之有。”
“回去吧。”
“沒有下次。”
流螢感激地叩首,依依不舍地又望了她一眼,才躬身退下。
武冥昭笑著目送他離開,眼神逐漸轉涼,搓了搓指尖,抽出一條錦帕,擦了擦手,隨手扔給武夜。
“臟死了,扔了吧。”
武夜現場用魔氣把手帕震成飛灰。
如果可以的話,其實他更想把流螢的手震碎……
流螢出了百淵殿,諂媚無害的表情瞬間收攏,低垂著頭快步趕回初照殿。
莫驚陽已經送走了魔醫,獨自一人安靜喝茶。
“情況如何?”
流螢單膝跪下,一字一頓複述武冥昭傳訊符上的內容:
“尊上傳訊魔王大人,讓他,挑選兩個本家的少爺,前來侍疾。”
莫驚陽臉色瞬間難看,手中的茶杯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