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驚陽的不退反進,壓著羞惱主動發難,確實讓武冥昭有點意外。
她還以為能看到莫驚陽羞憤磨牙的破功模樣呢。
不過……這樣的莫驚陽,好像更有看頭。
武冥昭任由莫驚陽動作,甚至配合地舒展雙臂,讓人幫她褪下外衣和中衣,想看這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然後她就看到,莫驚陽飛快給她掐了個除塵訣,恭敬地後撤一步,行了個禮,告退了。
“請尊上安寢。”
武冥昭愣了一下,看著莫驚陽暗含一點小得意,腳下抹油溜之大吉的模樣,眼神一暗。
擺她一道,他很自得?
這也算是他們交鋒的一種?
那她可要來勁了。
武冥昭揮出魔氣,把門堵得嚴絲合縫,支著腦袋看著莫驚陽端著優雅的架子,維持著正君的體麵,慢慢挪回來,故作不解:
“正君怎麼不去偏殿休憩,可是覺得,初照殿,又~荒~又~冷~,想跑回來,投懷送抱?”
“方才為本尊寬衣解帶的手法,還是生疏的緊,正君殿下不妨再多練練?”
“也免得下次想再用這些方法求點什麼的時候,讓本尊,敗興而歸?”
莫驚陽臉上的笑快維持不住了。
這是在陰陽他昨天晚上有目的性的邀寵呢?記仇的女人。
莫驚陽在心裡憋的不行,但更怕她晚上獸性大發。
“尊上可是深夜寂寞?驚陽去喚了流螢來可好?”
武冥昭意味深長的“呦”了一聲,隨意提醒一句:
“正君倒是大度。隻不過,你身邊那隻小蟲子,有時候可是像蝴蝶一樣,趴花叢呢。”
長點心吧,你把人家當家臣,人家拿你當外人。
莫驚陽眼睛微眯。
他知道流螢是本家派來的探子,他也知道流螢可能還有彆的任務,甚至這項任務,大概率就是監督控製自己呢。
包括此前流螢接到指令,想毒殺自己,但最後一刻手軟,他都在收權後的一天內,查得一清二楚。
隻要流螢還惦記著自己的恩情,那他就有留下的價值。
比如……反向輸出一些,他想讓莫家本家知道的錯誤消息……
武冥昭一看他沒有特彆詫異,就知道他心裡有數。
“如果不讓小蟲子過來,那就讓你的弟弟來?一人跳舞一人捏肩,如果能聽到正君吹簫伴樂,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莫驚陽臉皮一抖,更惱了。
無關情愛,也不是爭風吃醋,他單純是覺得武冥昭把他們三個並列對比,就是對他的嘲諷。
更何況,他的好弟弟,正是他被家族戰略性放棄的證明……
莫驚陽上前一步,儘可能不讓自己的表情過於猙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尊上若是累了,驚陽也可為尊上助眠。”
武冥昭挑了挑眉,揚麵躺好。
莫驚陽抽出綢帶,蒙住武冥昭的眼,又扯過被子蓋住她的頭,笑得溫柔。
“閉上眼睛,便算是睡著了吧。”
說完,趁武冥昭魔氣輸送中斷的功夫,揚長而去。
正君殿下成功給魔尊使絆子,心情頗好。
武冥昭扯下被子,理理頭發,幾乎可以想象到這人表麵淡定端莊,實際耳尖紅透的樣子。
優雅永不過時,毒舌一針見血,破防百看不厭。
這樣鮮活的莫驚陽,可比剛開始同她相敬如“冰”的野心家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