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熠把自己的手放進雌母掌心，剛好能被完全包住。
此刻他隻是一條想待在雌母身邊的小蛇，僅此而已。
……
銀緋蹲在二樓走廊拐角，火紅的尾巴煩躁地拍打著地麵。
今天本該是他的排期日，可現在都快九點了，淩祈還窩在淩熠房間裡。
不會今天要涼了吧？
狐狸委屈。
“父獸。”銀曜從樓梯扶手邊冒出腦袋，狐耳上沾著餅乾屑，“你要不要去偷聽？”
“誰要偷聽！”嘴上雖這麼說著，卻躡手躡腳蹭到了淩熠房門口。
門縫裡漏出暖黃的燈光。
淩熠裹著略大的睡衣坐在淩祈腿上，灰藍色長發被編成了歪歪扭扭的辮子，小腿上傷口早已被包紮上一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所以每個蛇寶寶的蛋殼顏色都不一樣？”淩熠仰著頭問，異色瞳在燈下像兩顆玻璃珠。
淩祈正試圖拆開纏在手指上的發繩，“是呀，我們淩熠的蛋殼最特彆，在陽光下會變……”發繩突然崩斷，彈到了她鼻尖。
淩熠噗嗤笑出聲，又趕緊捂住嘴。
銀緋在門外撇撇嘴，臭小子倒是會裝乖。
“該睡覺了。”淩祈親了親淩熠的額頭，“我先走啦。”
淩熠立刻揪住她的衣角，“雌母可以陪我睡嗎。”聲音小小的，帶著點試探，“就今晚好嗎。”
“可是今天好像輪到銀緋的排期，這樣的話……”淩祈話沒說完，淩熠的頭就蔫蔫地垂了下來。
崽崽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在被單上畫圈，剛好是眼淚落下的位置。
看著可憐巴巴的。
淩祈頓時心軟成一灘水，“好，那今晚陪著淩熠。”
銀緋聽完臉都黑了，隻覺得今晚沒希望了。
他的尾巴無力地垂在地板上，火紅的毛尖掃過門框，像團被雨淋濕的火焰。
終於，好不容易把淩熠哄睡著，淩祈才深吸一口氣放下心來。
她輕輕撥開淩熠額前的碎發，注意到他眼底的烏青，看樣子是沒怎麼睡過好覺。
不知道祟怎麼照顧崽崽的，一點沒有當父獸的自覺性。
……
晨光透過紗簾時，淩祈正夢見被八爪魚纏住。
醒來發現是淩熠四肢並用扒在她身上，她小心翼翼抽出手，給崽崽掖好被角。
剛關上房門，就被一堵“紅牆”擋住了去路。
銀緋靠在牆邊，他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很顯然的，昨晚沒睡好。
淩祈伸手想揉他耳朵，被偏頭躲開卻把尾巴塞進她手裡。
“摸這個。”
“今天按原計劃是祟的排期……”淩祈故意拖長音調，看著銀緋的尾巴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炸起來，“不過既然他不在，不如……”
話沒說完就被攔腰抱起。
銀緋的耳朵終於支棱起來，三步並兩步衝進自己房間，用尾巴甩上門。
剛進房間就被一雙手臂環住了腰。
銀緋的落下來，像是太久沒親，這個毫無章法，像餓急的小獸啃果子，牙齒磕到淩祈的下唇，又慌慌張張用蛇尖去。
“你慢點……”淩祈笑著向後仰，後背抵上門板。
銀緋的呼吸噴在她頸側，比平時急促許多。
他今天特意換了件絲質襯衫，領口大敞著露出鎖骨，明顯是學了星玹的打扮風格。
“那小崽子昨晚沒鬨吧？”銀緋一邊問，一邊用鼻尖蹭她頸側的紅痣。毛茸茸的狐耳掃過下巴，癢得淩祈直躲。
“沒有，”淩祈帶著戲謔的語氣開口，“不過，你怎麼學星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