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第三碗粥，淩祈已經有飽腹感了，連忙攔下要給她盛第四碗的銀緋。
“夠了夠了，”她按住狐狸蠢蠢欲動的尾巴，“再吃要走不動路了。”
“我去看看崽崽們。”淩祈趕緊開溜，輕手輕腳上了二樓。
房間的門縫裡透出暖黃的光，隱約傳來星月軟糯的嗓音：“然後人魚公主就把珍珠藏在貝殼裡……”淩祈悄悄推開門，眼前的場景讓她不自覺地微笑。
五個崽崽正圍坐在星空投影地毯上。星月捧著本比她臉還大的童話書，水藍色卷發上彆著淩祈昨天給她買的小貝殼發卡。
沈芽和納西一左一右挨著她，一個在認真疊紙飛船，一個用影子給燈變換造型。
銀曜趴在銀緋給他的火焰紋抱枕上打瞌睡，狐狸耳朵隨著呼吸一抖一抖。
而淩熠……淩祈心頭一軟，此刻正抱著膝蓋坐在最靠近燈光的位置，眼神專注地盯著星月手裡的繪本。
“雌母！”星月第一個發現她，丟下書就撲過來。
人魚崽崽涼絲絲的小手貼上她臉頰，“你睡了好久好久，月亮都上班啦！”
淩祈彎腰接住她，順手揉亂她的頭發，“在講什麼故事呢？”
“《人魚公主曆險記》！”星月驕傲地舉起繪本，封麵上用珍珠粉畫著條閃閃發光的魚尾，“我講到公主把寶藏藏進……”
“珊瑚礁。”沈芽突然插話，手裡的紙飛船精準降落在繪本這一頁。
小獅子今天沒紮起頭發，銀白短發亂蓬蓬地支棱著，倒真像幼獅的鬃毛。
納西的燈亮起來，在牆上投出珊瑚形狀的影子，“像這樣。”他操縱著影子變換造型，“海底還有會發光的……”
“水母！”銀曜突然清醒，尾巴興奮地拍打著地毯，“父獸說最大的水母能吞下一輛懸浮車！”他比劃著，不小心點燃了紙飛船的一個角，被沈芽用風刃切斷火苗。
淩熠默默往淩祈身邊挪了挪，發梢掃過她手腕。淩祈順勢坐進孩子們圍成的圈裡，把最小的淩熠攬到身邊。
“繼續講呀，公主後來找到寶藏了嗎？”
星月立刻擠進她懷裡，翻開下一頁，“公主遊啊遊，突然！”她提高音量，嚇得銀曜的狐耳貼住腦袋，“遇到了一條好大的鯊魚！”
繪本上的鯊魚被塗成了粉色，牙齒上還粘著星月不知從哪搞來的亮片。
淩祈正想誇她創意十足，感覺衣袖被輕輕拽住。
低頭一看，淩熠正用指尖勾著她的袖口，眼神中閃著好奇的光。
“淩熠見過鯊魚嗎？”淩祈輕聲問。
崽崽搖搖頭，長發像簾幕般晃動。淩祈突然想起什麼，從空間裡取出枚全息投影紐扣。
“看好了。”
紐扣在掌心展開，整間屋子瞬間變成蔚藍海洋。
銀曜好奇的撲向遊過的魚群，納西讓影子變成潛水艇形狀，沈芽輕輕碰了碰珊瑚投影。淩熠愣在原地，看著發光水母從眼前漂過，眼睛映著淡淡的光。
“這條魚會轉圈。”淩祈按了下投影紐扣，一尾小魚繞著淩熠遊起來。
他伸手去接，魚群穿過他的手指，化作細碎的光點。
星月擠過來，“雌母，我想吃布丁！”
魚群被驚得四散，沈芽扶穩紐扣，銀曜的耳朵動了動，“冰箱第二層有焦糖味的！”
納西的影子滑出門縫，很快卷著五個布丁回來，還帶了勺子。
淩祈注意到淩熠盯著布丁看。“嘗嘗？”她挖了一勺遞過去。淩熠小心地含住勺子，眼睛微微睜大。
“好吃嗎？”星月把自己那份的焦糖刮給他。
沈芽默默推來自己沒動的布丁，銀曜用尾巴把布丁往淩熠麵前推了推。納西的影子遞來紙巾，擦掉淩熠下巴沾到的糖漬。
淩熠捧著多出來的布丁，耳朵有點紅，他挖了最大一塊給星月。
“給你。”
星月擺擺手，銀曜想烤脆布丁表麵，結果把納西的那份烤焦了。
“可以給影子吃。”納西的影子卷走焦黑的布丁，在牆角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