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赫原來了興趣。
“淩祈。”這個名字從她齒間擠出,帶著黏膩的恨意,“那隻狐狸的雌主。”
她想,隻要淩祈不出現在這裡,那麼自己做什麼她也妨礙不了自己了!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金玥仿佛已經看到那個女人在裡掙紮的模樣。
赫原冷笑一聲,他倒是第一次見金玥如此想要除掉一個人。
不過他希望恢複右臂,他也相信金玥有這個本事,畢竟這女人連能讓s級強者突破至尊的藥劑都拿得出來。
而他現在隻需要拿下皇位,幾個皇子已經除掉了,那麼現在就隻剩下…帝後了。
他先前已經連續幾天給她下毒,而帝後的身體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赫原答應了金玥,命手下將她看好後,去了帝後的房間。
……
房門在身後緩緩閉合。
腳步聲傳來,帝後見是赫原,咳咳兩聲。
她靠在軟枕上,曾經豐潤的臉頰如今凹陷得嚇人,像朵枯萎的雪蓮。
侍女正在為她擦拭唇角滲出的血絲,那帕子上繡著的狐狸已經被染成暗紅色。
赫原讓照顧母親的人撤下。
“試煉結果如何?”帝後的聲音像繃緊的弦,每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儀。
她因為身體原因沒法兒去試煉地,但此刻灰藍色的眼睛仍緊盯著赫原鬆散站姿。
赫原沒有立即答話,而是一步一步向躺在床上的她走去。
“我贏了。”赫原淡淡開口。
帝後眉心微蹙。她不相信這個從小到大都漫不經心的兒子能贏。
畢竟試煉之地的殘酷她最清楚。
“其他人呢?”
“都死了。”赫原從懷中取出一把染血的銘牌,叮叮當當撒在地上。
帝後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她緩緩支起身子,挨個摸過那些銘牌,指尖在最後一個名字上停留許久。
抬起頭時,灰藍色的眼睛裡終於泛起波瀾:“你殺的?”
床頭的藥碗突然炸裂,赫原俯身撿起一片碎片,冰晶在指尖凝成小朵霜花。
“您覺得呢?”
帝後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在出,她的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死死盯著赫原。
“為什麼……”
“因為有趣啊。”赫原笑起來,像個惡作劇得逞的。
“您看,”他變魔術般展開掌心,五縷不同顏色的火焰在其中跳躍,“赫舟的銀火,赫莫的金焰……現在都是我的了。”
帝後聞言一愣,她太熟悉這手法,這是早已被禁的噬魂術,需要活剖異能者的心尖血。
“您教導我們要公平競爭。”赫原輕輕握住母親顫抖的手,“我這不是…把他們的本事都公平地繼承過來了麼?”
床簾無風自動,帝後的嘴唇顫抖著,突然發現赫原斷臂處新生的冰晶裡,隱約有粉色流光閃動。
她想起試煉之地的的禁忌,吞噬至親血肉者,必遭血脈反噬。
“你……”帝後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抓向赫原咽喉,卻在半空僵住。
大股黑血從她七竅湧出,那是毒素開始發作。
懸在半空中的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心口,但開始無法平息疼痛。
每一次心跳都像有冰錐在胸腔裡攪動,將五臟六腑凍成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