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南境看似平靜的等待中又滑過了一周。
星玹依舊毫無音訊,那種最初的焦灼感漸漸被一種更無力的擔憂所取代,像水底蔓延的海草,無聲地纏繞著人心。
淩祈不再頻繁的看光腦,也不再試圖從係統那裡得到答案。
她將更多的精力轉移,試圖用忙碌來填補那份空洞的不安。
她正陪著星月和淩熠在休息區玩一種用貝殼做的拚圖。
訓練室內。
銀曜今天和陰影杠上了。
他看到納西在枷納的指導下,已經能勉強用陰影構築出一個不斷晃動但維持不散的小小盾牌輪廓,心裡不服氣,憋著一股勁也想用狐火凝練出更厲害的東西。
結果可想而知。
失控的狐火幾次差點燒著軟墊,還是枷納悄無聲息的延伸出陰影,及時將火苗按滅。
枷納看著滿頭大汗,臉頰被自己火苗熏得有點黑的銀曜,淡淡開口:“你的力量,不在於形態,在於溫度和控製。”
他說著,伸出手,一縷凝實的陰影在他掌心升起,變成了一枚陰影細針。
“試著,”枷納看向銀曜,“用最小的火苗,最集中的熱量,去灼燒這根針的頂端,讓它改變形狀,而不是燒毀它。”
這是一個極其精細的操控練習。
銀曜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根細微的陰影針,又看看自己的手指,小臉皺成了一團。
這比他想象中難多了!
納西也停下了自己的練習,好奇地看過來。
枷納耐心舉著那根陰影針,訓練室裡隻剩下銀曜努力憋著氣,試圖控製指尖那簇調皮小火苗的細微聲響。
……
晚餐時分,長桌旁依舊空著一個位置。
淩祈儘量讓氣氛輕鬆一些,問了問崽崽們今天的活動。
銀曜炫耀似的展示了一下他被熏黑還沒完全洗乾淨的手指,聲稱自己今天差點就成功了,引來納西一個無聲的白眼。
星月小聲分享了她用珍珠和貝殼串成的新手鏈。
一切都顯得很正常,卻正常得讓人心裡發空。
……
午後,淩祈坐在控製室裡,麵前的光屏上顯示著南境周邊的實時監測圖,一切如常,綠點平穩,沒有任何代表異常能量或未經授權闖入的紅點閃爍。
控製室的門滑開,沈舟白走了進來。
他看了一眼淩祈麵前的光屏和她的神色,便了然於心。
另一邊,娛樂室內,氣氛卻有些不同。
銀曜和納西正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不再是狐火與陰影的碰撞,而是另一種形式的對抗。
星際戰略模擬棋。
複雜的光點在棋盤上勾勒出星艦與基地的虛影。
銀曜眉頭緊鎖,小手快速移動著代表突擊艦的光點,試圖包抄納西的主基地。
納西則麵無表情,眼睛飛快地掃過棋盤,指尖輕點,幾艘看似分散的護衛艦悄然改變了方位,形成了一個隱形的陷阱枷鎖。
枷納安靜地看著兩個孩子對決。
他沒有出聲指導,隻是偶爾,當納西陷入長考時,他的指尖會在膝蓋上敲擊出一些節奏。
納西似乎能接收到這種無聲的訊號,眼睛會微微亮一下,然後走出一步精妙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