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長老看見有弟子領了這兩個任務也是一愣,雖然他們照常把這兩個任務掛著,但實際上也並不怎麼期待有人領取。
正如剛才那位弟子所說,貢獻值少事又多,對於那些剛踏入道途正是忙碌的新弟子來說根本是浪費時間,修為高的弟子就更不會把目光放在這幾十貢獻的小任務上了。
驚訝歸驚訝,管事還是照例給林殊在弟子令牌裡烙印下任務,和藹地囑咐她完成任務後就可以銷去任務領取貢獻值。
小林猛猛點頭,朝管事長老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兩個任務,林殊打算先完成時間較短的藥田種植任務。
她對著地圖磕磕絆絆找到了去丹樞峰藥田的路線,然後在雲橋法陣邊止步。
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腳踏實地的時代青年,小林對上天一事並不排斥,她並不恐高,但是她從心底懷疑仙鶴機的安全程度。
她可以接受坐在密閉的飛機綁著安全帶,但是坐在仙鶴身上什麼的真的私密馬賽啊。
今天來接她的依舊是前幾日碰見的那位脾氣暴躁的鶴兄。
林殊本來想招手換個溫柔點的,但是鶴哥高貴冷豔地站在她麵前,把同僚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吼走了。
陸陸續續有弟子來到法陣,乘著仙鶴飛向其他懸峰,小林躊躇,來回踱步,惹得停在一邊的仙鶴不耐煩地一把薅起她朝對麵飛去。
“啊啊啊啊啊啊!”
雲岫峰上空穿來某人殺豬般的大叫,在法陣旁排隊等下一隻的弟子忍不住紛紛抬頭望去,隻看見天空上一個淒涼搖擺的弱小身影。
林殊四肢並用緊緊扒著仙鶴,鬼哭狼嚎,眼淚鼻涕一起往鶴哥身上抹。
仙鶴的驚叫和小林的嚎哭此起彼伏,一個奮力遠離一個死死扒住,痛苦的兩方一路抵死糾纏著艱難抵達了目的地。
渾身羽毛被搓的淩亂的仙鶴站在原地,憤怒大叫朝林殊控訴。
雖然聽不懂仙鶴大哥嘰裡咕嚕在說什麼,但是認錯態度很好的小林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錯了。
並供上鶴哥最愛吃的碳烤小蟲,一口一個嘎嘣脆。
小林準備了滿滿一袋子蟲乾掛在仙鶴脖子上,並貼心地調整了位置保證對方一低頭就能吃到。
看著鶴哥淩亂的狼狽姿態,愧疚的小林給鳥把羽毛一縷縷順回去了。
昂首挺胸等小林服侍完畢的仙鶴滿意地朝她叫了聲隨後頭也不回地飛遠了。
一落地立馬生龍活虎的林殊背著小包朝藥田跑去。
做任務倒是其次,主要是來學習一下靈植種植。她自己在院子裡種了一堆,本來美滋滋想著收獲了就能煉丹洗筋伐髓,脫貧致富,走上人生巔峰。
誰知道遊戲裡種下就活現實裡隨時就嘎。痛苦的小林手上的種子一批一批撒下去連個苗都沒看見。
林殊背著著裝滿工具的小包踏進藥田時,正撞見藥田的江長老在訓人。
身著煙青色羅裙的女子赤足踩在靈土上,裙擺沾染著泥漬。
纏繞在她手腕上的纖細枝條暴起,將偷懶弟子的發冠絞得粉碎。
“敢用傀儡符代工?”枝條卷著張燃燒的符紙晃到那弟子眼前。
“七葉蓮最忌火靈,你這是想燒了我的藥田?”
“滾去把《靈植概要》第三章抄十遍。”
待受罰弟子哭喪著臉離開,江青岫轉身看向新來的惹禍鬼。
她木簪上的花瓣顫巍巍地抖動,眉心綴著枚翡翠葉紋。
“又是執法堂踢過來的?”江長老語氣極差,眼風掃過林殊腰牌時卻突然頓住,神色和緩幾分,“自願接的任務?”
林殊乖乖點頭,陳懇說道:“來學習的。”
靈植的栽種培養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不同的靈植有不同生長要求,珍稀的植株更是生有極高的靈智,脾氣古怪。
江青岫是少有的在這方麵經驗豐富的大能,她倒不相信林殊口中冠冕堂皇的理由,扔給她一本厚厚的書籍,把角落處亂糟糟的一塊藥田指給她。
“午時三刻救不活那些,就滾去和他們一起抄書。”
《靈植概要》是必學書籍,林殊前些日子鼓搗院子裡的藥田時把書翻了又翻,內容爛熟於心,但眼前這本加厚版的貌似多了不少內容。
她抬頭看了眼怒氣未消的江長老,識相地抱著書蹲角落裡去了。
蹲在發黑的藥田邊,林殊拎起株蔫巴巴的金線草。葉片邊緣焦黃卷曲,明顯是澆錯了水。手掌插入植株附近的土壤中,果然是過於濕潤了。
“喜陽忌水,排水第一。”她哼著口訣,從儲物袋裡掏出把刻刀。隨手撿來的碎石在掌心翻飛,轉眼間刻好一個簡易聚水陣,覆蓋範圍剛好就這一小塊藥田。
陣法在藥田外開始運轉,但彙聚的水又如何處理?
林殊繼續在一邊摸石頭,開始刻陣法。
“引水……”
兩個陣法疊加,各自起效,
江青岫站在廊下看向藥田裡忙碌的身影,金線草重新舒展開葉片,歪歪扭扭的雖不如其他藥田齊整,根係卻意外紮實。
旁邊藥田裡一刻不停止灑下細密的水霧,青翠的葉片上懸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倒是有幾分小聰明。”她輕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