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該死!他該死!”
吳珍眼眶通紅,聲音如同浸在冰水,好似有無限的怒火即將噴湧而出。
她脫下衣服,身體不停顫抖,身上露出了各式各樣的新傷與舊傷,有青的,有紫的,有黑的,還有一道道血肉已經模糊到不忍直視的劃痕。
“自從他檢查出不孕不育,整天無所事事,動不動就打罵我,他還怪我,說是我將他害成這個樣子,說我是個婊子,在外麵勾搭彆的臟男人才害他變成不孕不育!”
“兩年了,這兩年我每天都活在痛苦裡,就連他的父母也是,說我是掃把星,怎麼不出門被車撞死,這樣......這樣他們還能撈點賠償金。”吳珍趴在桌上,淚水奪眶而出,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
林乘風和趙宗飛默默的聽著,心中滿是同情。
最終,趙宗飛忍不住問道:“那你怎麼不離婚?”
吳珍聽聞猛然抬頭,眼中滿是怨念,指甲深深的掐進了掌心,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出青白。
“離婚?”
吳珍突然轉過身,後背下方,一道蚯蚓狀的疤痕深深的刻印在了二人眼中。
“我第一次提出離婚,他像瘋了一樣,抄起酒瓶就砸在了我的頭上,說我將他害成這樣就想逃,這道傷疤,是他用剪刀一點點剪出來的!”
二人見狀緊緊握著拳頭,林乘風的眼中更是飽含著濃鬱的殺意。
趙宗飛大喊道:“那報警啊!法律一定會幫你伸張正義的!”
吳珍慘笑一聲,緩緩說道:“我怎麼會沒想過報警,可當我產生這個想法的那一刻,那混蛋就攥著我的頭發,用我的家人來威脅我,我......又怎麼敢報警。”
最後吳珍抬起頭看向林乘風與趙宗飛。
“警官,秋生是無辜的,之前他並不知道我要殺害於華,他隻是以為我要給他一個教訓,希望你們能放過秋生......”
而此時的觀察室。
眾刑警包括夜軒此刻也已然沉默不已。
他們十分為吳珍感到同情,又十分為吳珍感到可惜。
“我們都是為了自由,卻如同天壤之彆,我不願見這世間的人心叵測,而她......卻是為了謀求生存。”夜軒沮喪著眼睛,默默的轉過身不再觀看審訊室裡的一切。
待吳珍交代完一切後便被刑警帶走。
而等待她的,將會是法律的懲罰。
夜軒看著吳珍的背影,緩緩說道:“林警官,你說她會被判多久?”
林乘風無奈的說道:“至少也是十年起步,若這個案子沒破,那她應該會很解脫吧?”
夜軒歎了歎氣,搖頭說道:“不會,她隻會更痛苦。”
林乘風疑惑的問道:“為何?”
“她殺人了,殺的還是自己的丈夫,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心理素質並不像林警官這麼好,或許在監獄裡,她的心才能真正得到釋懷。”
夜軒轉過身,對著林乘風擺了擺手說道:“走了,有緣再見,啊不對,有緣也不見!”
林乘風靜靜的看著夜軒離去,直到夜軒徹底消失在林乘風眼中。
回到小區,夜軒簡單的吃了碗小麵,隨後便回家美美的睡上了一覺。
這一覺直接睡到下午兩點半。
夜軒朦朧的睜開眼,此刻的陽光格外亮眼,即使有窗簾的遮擋依舊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