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鄭重地點了下頭,隨後押著呂梁離開了案發現場。
林乘風好奇的看著夜軒,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呂梁今晚就會來取死者的首飾?”
夜軒淡淡一笑,回應道:“你忘了我下午對呂梁說了些什麼?”
林乘風想了想,搖頭回應道:“我隻記得你在他麵前提了句水井的事情。”
夜軒打了個響指,應聲回應道:“沒錯,就是因為這件事,這叫用心理暗示對其施加壓力,呂梁將東西藏在水井裡,心裡早就建立了一個隻有自己知道藏匿點的認知,在他看來,隻要自己隻要不承認,不行動就不會暴露。”
“而我故意在他麵前提這件事,就會要讓他下意識覺得,我可能已經察覺到了異常,隻是還沒掌握實錘和實質行動,這種暗示會像根針一樣紮在他心裡,他會忍不住害怕東西被警方找到,從而將自己牽扯出來,而在他的潛意識裡又會產生一種新的想法,以為自己隻要偷偷取回贓物並將其轉移,就能毀掉證據,徹底切斷與死者的關聯,於是,他就不得不去麵對這份風險,試圖將局麵掌控在自己手裡。”
隻見夜軒繼續說道:“而我之所以能夠斷定他為什麼會在今晚行動,便是因為在今天下午的時候,他對趙亮說的話。”
林乘風皺著眉思索一番,開口問道:“哪句話?”
“趙亮上了警車後,呂梁對他說晚上要是回來吃飯的話提前通知他,他會一直在家等趙亮,這句話他其實是在暗示警方,目的就是想讓警方以為他真的一晚上都在家,一方麵想試圖讓警方的警惕性下降,另一方麵則是想讓趙亮回去之後能夠看見他,為他證明,待趙亮睡著之後便正式展開行動,當然了,這都是他沒被抓捕後的想法。”
林乘風頓時感到茅塞頓開,隨後看向夜軒的目光就如同看怪物一般。
“你不許犯罪。”說完,林乘風徑直的離開了後院,朝著前院走去。
夜軒看著林乘風的背影,眉間微挑,無奈一笑,隨後露出得意的神情跟了上去。
市公安局,審訊室。
呂梁坐在審訊桌上,從進來到現在便一直低著頭。
一直到夜軒和林乘風走進審訊室,呂梁這才抬起頭,目光中帶著怨恨,死死盯著夜軒。
待夜軒入座後,看著呂梁淡淡一笑,說道:“乾嘛這麼看著我,整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呂梁聽聞神色更加陰沉,仿佛恨不得將夜軒大卸八塊。
隻見夜軒緩緩開口道:“呂梁,根據調查發現,趙文強一個月給你開兩萬塊錢,也不少吧?何必非要殺人呢?”
呂梁撇開頭,回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夜軒雙手支撐在桌麵,看著呂梁緩緩說道:“還嘴硬,你其實早在得知世外農莊被開發商看上之後,心裡就產生了這種殺人奪地的想法吧?”
呂梁聽聞沒有回應,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嫉妒與憤恨。
隻見夜軒繼續說道:“之前你一直沒找到機會行動,直到案發當晚,你在廚房聽到開發商與趙文強的吵架聲,於是放下廚房的工作,悄悄的向後院靠近偷聽,待開發商的人離開後,你覺得機會來了,於是趁著趙文強沒有任何防備時,拿起錘子便朝著趙文強的頭錘了過去,害他直接倒地昏迷,使的力還挺大,足足讓趙文強的頭骨凹陷兩厘米。”
呂梁聽到夜軒的分析,臉色閃過一絲驚恐。
顯然,這一切都如夜軒所說的那樣。
若非夜軒不在場,他都要懷疑夜軒在監視自己作案。
夜軒見狀淡然一笑,隨後眼神淩厲的看著呂梁,繼續道:“趙文強昏迷之後的第一時間你便開始觀察四周,確認沒有人看見後迅速摘下他身上的所有首飾,然後找了個袋子裝起來,隨後便藏進了柴房旁的水井裡,接著又回到柴房,故意在開發商扔下的煙頭那點起了火,隨後迅速的回到廚房若無其事的忙碌起來,整套過程行雲流水,用的時間甚至連五分鐘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