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威力並不大,倉庫結構一切完好,隻是裡麵一片狼藉,濃煙滾滾。
待煙霧漸漸散去,夜軒望著狼藉的現場,眉頭緊蹙,聲音凝重:“這是示威?”
他的心沉了下去,對方根本沒想殺人,而是在赤裸裸地戲弄。
那聲爆炸仿佛在耳邊回響,清晰地傳遞著凶手的挑釁,仿佛一切儘在他的掌控。
“咳咳......”被林乘風放下的陳建安忍不住咳嗽,臉上毫無血色,眼中驚魂未定。
林乘風拍著他的後背,“陳老,您怎麼樣?需要叫救護車嗎?”
陳建安擺擺手,聲音沙啞:“沒......沒事,他沒想對我怎麼樣。”
夜軒蹲下身,連忙詢問:“您看見他了嗎?他為什麼要帶你來這裡?”
陳建安眼神閃爍,嘴唇哆嗦著,似乎陷入某種巨大的恐懼與矛盾之中。
“徐國城......他可能真的是被冤枉的。”陳建安的聲音帶著一絲愧疚,眼神裡滿是複雜的情緒。
而這句話卻是讓夜軒和林乘風都愣住了。
“什麼意思?”林乘風追問,“是當年的商業欺詐案嗎?”
陳建安點點頭,“當年我是公訴人,所有證據都指向徐國城,但現在回想起來,有些證據來的太過湊巧......尤其是陸奇榮提供的那些關鍵證據。”
接下來陳建安便開始為眾人介紹當年的事情。
徐國城,是一位十分有權威的經濟學家,他受到陸奇榮邀請,前往川市做學術探討。
可就在他抵達川市後不久,一份關於他“商業欺詐”的舉報信突然出現。
這些信息充分指向徐國城利用學術交流之便,竊取陸氏集團的商業機密,並試圖販賣給境外勢力。
當時的陸氏集團雖然算不上多有實力,但也是川市少有的企業家,而且涉及“叛國”的嫌疑,案件性質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嚴重,迅速被提升到國家安全層麵。
“當時的輿論壓力很大,上麵的要求更是......”陳建安的聲音帶著疲憊和悔恨。
“更是什麼?”林乘風和夜軒皆是不解追問。
陳建安搖搖頭,歎息道:“讓我們直接定罪的意思,你可以理解為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陸奇榮提供的證據很完整,包括徐國城宇境外聯係的郵件、資金來往記錄,甚至還有一段模糊的錄音,現在想想,那些證據有些太充足了。”
“您當時沒有懷疑過?”夜軒目光銳利地看著陳建安。
“懷疑?”陳建安苦笑,“怎麼會不懷疑,但證據充足,在那種政治氛圍下,再加上沈明遠的公正無私,案子很快就定了性。”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徐國城始終堅稱自己是被陷害,最後一次開庭時,他盯著我們每一個人,說“你們都會遭到報應”,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隻是不甘心,現在,報應似乎真的來了。”
夜軒突然問道:“陳老,今天是誰約您來這裡的?”
“是兩個年輕人,一個男的一個女的。”
兩個人?還是一男一女?
陳建安的話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一樣,在夜軒和林乘風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您能描述一下他們的樣子嗎?”林乘風立刻追問,聲音因急切而略顯沙啞。
陳建安搖搖頭,開口回應:“我沒看見他們,我是蒙著眼睛被他們帶過來的,隻聽見了他們的聲音。”
“他們跟您說了些什麼?”夜軒追問。
“他們問我後不後悔當年的事,我說......我確實有愧。”陳建安低下頭,“然後他們就把我綁在這裡,說會有人來救我,還說會讓我親眼看看真相大白的一天。”
“真相?”夜軒皺了皺眉,“什麼真相?”
陳建安抬起頭,眼中滿是困惑:“他們沒說清楚,隻說徐國城案會有人開始調查,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