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法官,還記得我嗎?”
此話一出,林乘風猛地皺起眉頭,目光緊緊鎖定在音響上。
而夜軒眼中同樣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嘴角微微揚起。
“沈法官,我已經等了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你應該過得很舒服吧?”
音響中的聲音繼續著,帶著一種冰冷、經過處理的電子質感,卻又難掩其中蘊含的深刻恨意。”
“二十年前的今天,你判了我死刑,二十年後的今天,我來找你敘敘舊。”
夜軒和林乘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這聲音,無疑是凶手模仿出徐國榮的自白,是他精心設計、施加給沈明遠的心理酷刑!
錄音到這裡戛然而止,古典音樂再次流淌出來,仿佛剛才的話語從未出現過一樣。
林乘風立刻看向技術警員:“立刻檢查這個音響!”
“凶手對沈法官的生活了如指掌,一個七十歲的老人,麵對突如其來的恐嚇,在極度恐懼下心臟病發作,連藥都來不及吃......”夜軒眉頭緊鎖。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看來這個音響,就是那個快遞員動的手腳。”夜軒低聲猜測。
“活活被嚇死......”林乘風滿臉凝重。
“心理謀殺。”夜軒輕輕吐出四個字,目光掃過書房每一個角落,“二十年的舊案,一直是沈法官的心病,凶手正是利用這一點。”
夜軒思索一番,提議道:“尋求家屬同意,找一找沈法官的私人物品吧,既然是心病,沈法官應該會有記錄。”
林乘風聽聞當即點頭。
二人再次來到彆墅庭院,此刻的沈薇仍舊是眼睛紅腫,神情恍惚地坐在原地。
“沈女士。”
沈薇聽聞艱難地站起身,“警察同誌,是不是有線索了?”她聲音沙啞,帶著期盼。
林乘風語氣溫和,但開門見山道:“我們懷疑您父親的死與二十年前他審理的一起舊案有關,您父親有沒有留下日記、筆記,或者其他可能記錄當年案件相關的私人物品?”
沈薇愣了幾秒,眼神有些閃爍,似乎在猶豫。
夜軒察覺到她的遲疑,也明白她在想什麼。
沈薇心理難免有顧慮,一來是覺得違背了父親的意願,不夠尊重逝者,二來,或許也怕父親先前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
夜軒輕聲勸道:“沈女士,這可能是抓住凶手的關鍵,很重要,你肯定也不希望你父親含冤而死吧?”
沈薇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用力點了點頭,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哽咽:“好......我帶你們去。”
她領著夜軒和林乘風朝著頂樓走去,最終停在一扇積著薄塵的木門前,也就是閣樓。
推開木門,一股混雜著黴味與舊書墨味的氣息撲麵而來。
閣樓內部有些老舊,四處堆放著蒙塵的書籍,書頁邊緣更是已經泛黃,顯然已經很久沒人翻動過。
牆角與房梁的縫隙,蛛網縱橫交錯,仿佛添了幾分荒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