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問詢白熾的警察從那個咄咄逼人的年輕警察換成了兩位麵相和藹的前輩,他們也是從其他分區派遣來的普通警察,對白熾的態度自然要好上了許多。
“你的意思是,你對罪犯梁榮造成的唯一一道致命傷,就是他額頭上的槍傷,他胸口的傷勢與你無關?”老警察問道,“你也並不知道他受了重傷,你遭遇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那個樣子了?”
白熾點了點頭。
這自然是他提前想好的說辭,畢竟梁榮的胸口是被騎士狀態下的他擊穿的,這一點不好解釋,所以乾脆就表明不知情,讓警察們認為梁榮在遇到他之前,心臟就已經被攪碎了。
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有些特異者哪怕丟了腦袋都還能蹦躂上一段時間,梁榮這個心臟被攪碎了還能戰鬥,也是絕對說得通的。
畢竟在現實裡,梁榮在心臟被毀後也並沒有立刻死去,而是強撐著和白熾說了幾句話後才被他一槍做掉的,所以不會有人認為白熾在這上麵撒謊。
而這個說辭不僅能夠遮掩住白熾的騎士身份,還能讓“一個普通警察是如何戰勝一名三階特異者”這個點說得通。畢竟那名三階特異者在戰鬥前就已經丟了心臟嘛,這很合理。
果然,在聽完白熾的說辭後,兩名老警察對視了一眼,而後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很顯然,在他們看來,白熾這是撿了個天大的漏,硬生生的將首功攬在了自己的頭上。
“那麼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老警察問道,“你知道是誰對梁榮動的手嗎?”
白熾搖了搖頭。
“你也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沒有。”
“好吧,那我們沒有問題了。”老警察合起了筆錄本,朝白熾伸出了手,“不管怎麼說,最後擊斃罪犯的人是你,我想我該提前祝賀你了。”
“為什麼?”
“嗯?你不知道嗎?”老警察有些驚訝,“昨日此時,總部發布內部通知,鑒於罪犯梁榮危害極其嚴重,凡成功抓捕或擊斃該犯的警務人員,將授予一等功,並晉升三級。你的上級沒有告訴你嗎?”
白熾搖了搖頭。
“好吧,也可以理解。”老警察笑著說道,“畢竟沒有人會認為這項功勞會落在我們這些普通警員的頭上,你說是吧?”
說著,他給了白熾一個眼神,示意白熾看房間外。
房間外站著的,正是先前那個把白熾當成犯人來審問的新城區警員,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更為年輕的,有些眯眯眼的警員。
而那名警員的袖章上寫著的正是——特異科。
……
問詢到這裡也就基本結束了,但警察們的工作並沒有結束,因為他們還沒能找到那個真正重創了梁榮的人。雖然警察們都不知道這個突如其來的家夥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為什麼要襲擊梁榮。
雖然覺得很可疑,但警察們也不會因此懷疑白熾在說謊,畢竟白熾不是特異者(在他們眼中),而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戰勝特異者。
所以他們還要回到案發地點,繼續尋找那個可疑人士的下落。雖然大家都清楚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十有八九是找不到的,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於是其他分局的警察們紛紛離開,隻剩下了白熾真正的同事們,但他們並沒有上來與白熾交談,也沒有像先前的老警察那樣祝賀白熾,隻是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白熾,這份複雜中又帶著一絲不滿。
顯然,對於白熾這個莫名其妙的獨走然後立功的行為,他們並不是很能接受。
但白熾並沒有在意,或者說他都沒有感覺到,此刻的他心中想著的隻有琉璃繪,想著那具充斥著聖光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