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種病毒感染,再送晚點人就沒了。”
醫生的原話,現在女兒還在洗肺。
鬱暖心打電話給周延,那邊遲遲未接聽。
她隻好一個人守著女兒到手術完畢。
“媽媽,爸爸怎麼還不來看我?”
鬱暖心摸著希希的額頭:“爸爸工作有點忙,他晚點會來的。”
鬱希睜著一雙漆黑如葡萄般的大眼看著鬱暖心。
“是不是因為我不是爸爸親生的,所以他就不要我了。”
鬱暖心美眸微沉:“誰說你不是爸爸親生的?”
“奶奶。”
醫生過來敲門。
“鬱小姐,針對您女兒體內的脯病毒目前沒有特效藥,醫院隻有抑製劑。”
鬱暖心眼神一稟:“好。需要我簽字嗎?”
醫生點頭:“目前這種藥劑還在試驗階段,所有需要的患者必須自行承擔使用風險,與醫院無關。”
鬱暖心相信脯病毒抑製劑,她簽字後的十分鐘醫生來了,眼神裡透著為難。
“鬱小姐,醫院裡的兩支已經被用掉了,目前我們也無能為力。”
她眼神一稟:“用掉了,誰?”
醫生搖頭:“對不起,這屬於患者和醫院的隱私,恕我們不能透露。”
鬱暖心無奈,隻好將電話打到了周延那裡。
“找誰?”
一個女人的聲音,鬱暖心怔住了,還以為打錯了。
那邊手機似乎被搶了過去,伴隨著周延的聲音。
“彆鬨——”
鬱暖心回過神,心裡雖然帶著疑慮,但女兒的病要緊。
“周延,希希感染了脯病毒,我記得我們在醫院投入了兩支抑製劑的使用,今天醫生說用完了,這事你能不能跟他們說一下。”
手機那頭陷入片刻的沉默,伴隨著周延徹夜未眠的疲憊,他淡淡啟口。
“那支藥劑我給了辰陽了,暖心,你自己也是做醫藥研發的,手下有團隊,一支抑製劑很快能再拿到手,這個就讓給辰陽吧。”
鬱暖心呼吸一滯,女兒命懸一線,周延把抑製劑給彆人。
“舅舅。”
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鬱暖心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舅舅?周淑姻的兒子趙辰陽?
昨天晚上周延一夜未歸是去了周淑姻那裡。
“姻姻治病的錢夠不夠,我轉十萬給你。”
鬱暖心唇角勾著一絲冷意,仿佛聽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不用了,周延,什麼都不用了。”
她在醫院裡陪了鬱希一晚,第二天淩晨五點三十九分,周延來了,眼圈周還有淡淡的黑影。
“對不起,昨天陪客戶應酬到三點,希希呢?”
鬱暖心看他那擔心的模樣,一時間竟分不清真假。
“你回去吧,希希有我。”
遲來的關心,把女兒救命藥給了自己的外甥。
鬱暖心看著他:“周延,在你心裡,到底是希希是女兒還是趙辰陽是你兒子。”
周延摁著眉心:“希希的醫藥費我付過了,暖心,我問過醫院了,希希不用抑製劑也沒事,隻不過麻煩點,要住幾天院而已,現在她沒有危險了,你何必小題大做?”
鬱暖心還想爭執,周延的電話響了起來,鬱暖心瞟了一眼,屏幕上是周淑姻的名字。
“哥,辰陽想吃街尾李記的包子。”
這時希希也醒了,聲音軟軟的:“媽媽,是爸爸來了嗎?”
周延做了個噓的姿勢:“我給辰陽送完東西再來看希希,暖心,你幫我跟希希說一聲,晚點我再來。”
鬱暖心眸光微暗:“不用了,你去陪趙辰陽吧。”
周延眼神裡透了幾許無奈:“暖心,她是我妹妹的兒子,你不是這種醋也要吃吧。”
昨天晚上希希高燒不退,她打了他七個電話無人接聽,第八個是周淑姻接的吧。
鬱暖心跟周延結婚五年了,周延對他那個妹妹有求必應,鬱暖心有時候真想知道到底誰才是他的妻子。
周延走了,這一走就再沒出現過。
鬱希住了一周的院,到了出院那天,鬱暖心去幫鬱希拿藥,她走路隻顧著看藥單,無意與人撞了個滿懷。
手裡的處方藥單掉在了地上,俯身去撿,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比她快了一步。
“你的藥單。”
好聽又極富磁力的聲音在鬱暖心頭頂上方響起,鼻底是淡淡的廣霍香,似曾相識。
鬱暖心撿藥單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手,指尖相觸,莫名一陣酥麻。
她抬眼,立刻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墨色黑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