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我們在一片背風的山崖下紮營。這裡視野開闊,能及時發現任何接近的人或車。胖子吃了藥睡下,阿吉在車裡守第一班崗。我則拿出解雨臣給的帛書繼續研究,試圖找出更多關於"對稱點"的線索。
月光下,帛書上的隱藏紋路更加清晰。當我將西藏照片與張家古樓圖紙重疊時,一個新的細節引起了我的注意——兩處青銅結構的能量節點竟然都指向第三個位置:長白山!
“雲頂天宮......”我恍然大悟。三地不是簡單的鏡像關係,而是構成了一個巨大的能量三角。青銅門的秘密遠比想象中龐大。
手腕上的蛇紋突然灼痛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劇烈。我疼得彎下腰,卻看到皮膚下的青光如脈搏般跳動,頻率與帛書上的某種紋路完全一致。更奇怪的是,我竟然能“感覺”到遠處的某個存在——西藏的青銅樹,它正在蘇醒,像一頭蟄伏的巨獸緩緩睜開眼睛......
“吳邪哥哥!”阿吉的喊聲將我拉回現實,“有東西過來了!”
我立刻收起帛書,抄起工兵鏟。遠處的山坡上,一個黑影正以驚人的速度向我們移動。那不是人類能達到的速度,更像是......某種野獸?
黑影在月光下漸漸顯形——是張起靈!但他看起來糟透了:衣服破爛不堪,裸露的皮膚上布滿青灰色的紋路,尤其是右臂,已經完全變成了青銅色,在月光下泛著金屬冷光。
“小哥!”我衝過去,卻在他麵前急刹腳步。
他的眼神異常清明,與失憶狀態下的茫然截然不同,但充滿某種我讀不懂的決絕。
“記憶恢複了?”我試探性地問。
他點頭,卻沒有解釋的意思,隻是遞給我一個小物件——一枚青銅指環,造型簡單,表麵刻著細密的蛇紋。
“這是......”
“戴上。”他聲音沙啞,“能暫時抑製共生進程。”
我接過指環,當它接觸皮膚的瞬間,手腕上的灼痛立刻減輕了許多。指環自動調整大小,完美貼合我的無名指。
“你去哪了?發生了什麼?解雨臣——”
“時間不多。”張起靈打斷我,“西藏不要去。去這裡。”他指向我攤開的帛書,正好落在長白山位置。
“為什麼?那裡有什麼?”
他沒有回答,而是突然轉頭看向遠處的黑暗:“他們來了。”
“誰?”
“所有追尋終極的人。”張起靈的眼神變得銳利,“吳邪,信任要謹慎,連最親近的人也可能......”
話未說完,他突然僵住,青銅化的右手猛地捂住胸口,像是承受著巨大痛苦。
“小哥!”
"記住,"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三選一......隻能活一個......”
說完這句,他轉身衝向夜色中,速度快得我根本追不上。幾秒鐘後,遠處的山路上亮起車燈,引擎聲越來越近。我不得不退回營地,叫醒胖子準備撤離。
“悶油瓶回來了?”胖子迷迷糊糊地問。
“又走了。”我幫他坐起來,“留下這個。”
我展示青銅指環,胖子吹了個口哨:“定情信物?”
“彆扯淡。”我檢查指環內側,發現刻著極小的文字,“等等,這裡有東西......”
借著月光,我辨認出那是微型地圖,指向長白山某處——雲頂天宮的具體坐標!更神奇的是,當我凝視指環時,眼前竟然閃過一些破碎的畫麵:冰封的宮殿、巨大的青銅門、十個穿黑袍的人跪拜在一棵微型青銅樹前......
“你臉色跟見了鬼似的。”胖子擔憂地說。
我搖搖頭,那些畫麵隨即消失。指環不僅能抑製共生,似乎還能儲存記憶——或者說是青銅樹的“記憶”?
車燈越來越近,我們不得不收拾營地迅速離開。開出去幾公裡後,我從後視鏡看到幾輛越野車停在我們剛才紮營的地方。希望張起靈已經安全撤離。
“現在去哪?”胖子問,“按悶油瓶說的,改道長白山?”
我摩挲著青銅指環,陷入兩難。解雨臣在西藏等我們,張起靈卻警告不要去那裡;阿寧公司顯然有問題,但他們的資源確實能幫我們進入禁區;更不用說隊伍內部可能存在的內奸......
手腕上的蛇紋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刺痛,與以往不同,這次伴隨著強烈的情緒波動——不是我的,而是來自遠處的某個存在。一幅畫麵在腦海中閃現:張起靈被囚禁在某個青銅結構的內部,無數細絲紮入他的血管......
“掉頭。”我突然說,“回白瑪鎮。”
“啥?”胖子瞪大眼睛,“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握緊方向盤,“而且......我需要確認一件事。”
關於阿吉的真實身份,關於內奸的可能性,關於為什麼張起靈的記憶恢複後第一件事是警告我小心最親近的人......
麵包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調頭,駛向那個可疑的小鎮。我看了眼青銅指環上的微型地圖,長白山的坐標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無論前方有什麼在等待,我們都已經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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