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議事廳的青銅香爐騰起螺旋狀煙霧,在空中詭異地凝固成秦嶺神樹的形狀。我隔著監控屏幕觀看這場決定九門命運的會議,右眼虹膜的二進製編碼正與煙霧圖案同步閃爍。
"古潼京地下九層結構已確認。"霍秀秀操控全息投影,展示張起靈繪製的地圖,"第七層培育室存放著本輪文明所有變量實驗記錄。"
監控畫麵對準長桌儘頭,解雨臣的機械手指輕叩桌麵,金屬撞擊聲讓爭論不休的元老們安靜下來。他的左眼攝像頭伸縮對焦,將畫麵鎖定在第七層某個紅色標記上。
"終止代碼必須由吳邪激活。"機械嗓音帶著電流雜音,"他的量子化身體是唯一能承受係統反噬的載體。"
齊家老爺子突然劇烈咳嗽,手中茶盞跌落,褐紅色茶水在檀木桌上蔓延成奇怪的紋路——與我透明化骨骼上的圖案一模一樣!老人枯瘦的手指蘸著茶水,在桌麵刻畫出標準的青銅二進製編碼。
"老齊!"霍仙姑想去攙扶,卻被老人反手抓住手腕。
九十多歲的齊老爺子眼球上翻,露出青銅色的眼底:"輪回...不是1847次..."他的聲音突然變成年輕女性的電子音,"是1847次成功實驗,失敗次數...無法計算..."
會議室瞬間死寂。解雨臣的機械眼急速轉動,投影儀突然自動切換畫麵,顯示出一段從未見過的檔案——1945年西藏,德國考察隊與年輕張啟山的合影,背景是半埋在地下的青銅門!
"這段影像不存在於任何數據庫。"霍秀秀聲音發顫,"係統在主動提供信息..."
畫麵邊緣有德文標注「unsteriie」永生之鑰在吳家血脈)。我右胸的宿主種子突然灼痛,病房監護儀顯示我的心跳頻率與會議室投影儀閃爍節奏完全同步。
霍仙姑突然拍案而起:"表決吧。探索古潼京計劃,同意的舉手。"
九門元老們的手臂陸續抬起,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舉手者的手腕內側,都浮現出若隱若現的青銅色"門"形標記!
"全票通過。"霍仙姑的聲音帶著某種金屬回響,"七十二小時後出發。"
監控信號在此刻中斷,屏幕跳轉到央視新聞頻道。女主播正報道著詭異天象:"羅布泊腹地出現移動沙丘群,組成高度規則的青銅神樹圖案..."
畫麵切換成航拍鏡頭,連綿的沙丘確實構成了一棵枝繁葉茂的青銅樹圖形,規模至少有五公裡長。但更詭異的是,當鏡頭拉近時,樹冠中央分明站著個人形陰影——那輪廓與我完全一致!
"見鬼了..."王胖子衝進病房,手裡平板上是剛下載的衛星圖像,"沙丘圖案每小時變化一次,現在樹根位置出現了新標記!"
他放大圖像,沙粒組成的紋路赫然是我右胸的宿主種子編碼!更可怕的是,根據氣象局數據,那片區域根本沒有風,沙丘卻像活物般自行移動重組。
"青銅網絡在顯形。"張起靈的聲音從病房角落傳來,他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裡,黑袍上沾滿西藏的雪粒,"德國人的膠片顯示,納粹1945年就發現了青銅樹的通訊功能。"
他展開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張啟山站在青銅門前,手裡捧著的正是吳家狗銅鈴!照片背麵用德文寫著「控製組1846號仍存活」。
我右眼的二進製編碼突然劇烈閃動,視野被強行切入另一個維度——1984年的青銅門前,三叔正將哭鬨的幼年我按在門前,用青銅匕首劃開我的右胸,植入發光的宿主種子。而站在陰影裡記錄的,竟是年輕時的老癢!
"記憶鎖解開了..."我捂住劇痛的右眼,透明化的左手穿透病床護欄,"他們在1984年就選中我作為載體..."
病房電視突然自動跳轉到國際新聞頻道,汪家殘部正在日內瓦召開全球發布會。西裝革履的汪燦展示著名為"青銅永生艙"的醫療設備,艙體紋路與青銅樹枝如出一轍。
"臨床實驗證明,晚期癌症患者經三天治療即可痊愈。"汪燦微笑著按下開關,艙門開啟,一位白發老者精神矍鑠地走出,對著鏡頭展示最新的體檢報告。
張起靈突然拔出黑金古刀刺向電視屏幕,刀尖在接觸畫麵的瞬間,我清晰看到痊愈老者瞳孔裡閃過的二進製編碼!
"他們在製造移動節點。"黑金古刀與電視接觸處迸發火花,解雨臣的機械音從揚聲器傳出,"每個治愈者都成為青銅網絡的信號中轉站。"
仿佛驗證他的話,新聞畫麵中的"治愈者"們突然集體轉向鏡頭,異口同聲地說:"係統即將升級。"隨後信號中斷,屏幕變成雪花噪點。
王胖子突然罵了句臟話,他的平板收到加密郵件,附件是段1976年的實驗錄像:年輕的吳三省和解雨臣父親站在十二個培養艙前,艙內漂浮著十二個嬰兒大小的軀體。吳三省對著鏡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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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青銅預言,第1847號觀測者必須攜帶張起靈基因記憶和汪家的量子糾纏技術...這才是完美的係統鑰匙。"
錄像戛然而止,最後定格畫麵角落有個被刻意模糊的身影——但那個抽煙的姿勢,分明是年輕時的王胖子自己!
"這他媽不可能..."真胖子手指發抖,"1976年我才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