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穹頂在我頭頂轟然關閉的刹那,沙暴的呼嘯聲戛然而止。我跌坐在冰冷的金屬地麵上,胸口宿主種子的藍光成為唯一光源,照亮這個直徑不足三米的圓形空間。牆壁上密密麻麻的二進製刻痕正隨著我的心跳頻率明滅。
"張起靈!胖子!"我拍打牆壁,回聲顯示出這是個密閉艙室。右手透明化程度已經超過90,直接穿透了看似堅固的青銅牆壁。
突然,牆壁上的編碼重組成一幅監控畫麵:張起靈他們正在沙暴中掙紮。那些沙粒根本不是自然物質,而是無數微小的青銅機械,在空中組成不斷變換的防禦陣型——時而如蜂群密集衝鋒,時而化作人臉形態發出電子音警告:
「禁止變量進入係統核心」
畫麵中的張起靈突然割破手掌,將血甩向沙暴。不可思議的是,那些血滴沒有下墜,而是懸浮在空中形成詭異的符號——與黑金古刀上的紋路一模一樣。沙粒組成的"人臉"突然扭曲,發出刺耳尖嘯。
血符號開始自行複製延伸,在狂暴的沙幕中撕開一條通道。更驚人的是,通道兩側的沙牆浮現出模糊的人影——曆代張家族長的記憶投影!其中一個特彆清晰:年輕的張起靈站在青銅門前,將黑金古刀插入某個裝置...
"身份驗證通過。"冰冷的機械女聲在艙室內響起,牆壁突然變得透明,露出外麵的景象——我正處於某個巨大青銅結構的頂部,下方是深不見底的豎井,井壁上布滿旋轉的齒輪和發光的管道。
宿主種子突然劇痛,倒計時數字浮現在視網膜上:
「021739...021738...021737...」
隨著每次心跳,豎井深處的機械運轉聲就增強一分。漸漸地,那聲音與我的心跳完全同步,仿佛有台巨型引擎在我的胸腔內震動。
牆壁再次變成顯示屏,張起靈他們已衝進血符通道。王胖子背著受傷的老年老癢,霍秀秀的右眼繃帶滲出血跡。在他們身後,沙暴重新聚攏,吞噬了來路。
"請觀測者前往控製室。"機械聲響起時,我腳下的地板突然下沉,變成一部升降平台。
下降過程中,井壁上的發光管道開始播放影像片段:1984年的青銅門前,三叔抱著嬰兒時期的我,將宿主種子植入我的右胸。畫麵角落,年輕的老癢正在記錄數據,而他身旁站著個穿白大褂的——解雨臣?但1984年的解雨臣應該隻是個孩子!
平台突然一頓,停在某個橫向通道前。通道儘頭有扇門,上麵刻著與我宿主種子相同的編碼。當我靠近時,門上的紋路自動重組為三行文字:
「本輪文明周期:1847
變量個體:吳邪x型)
最終測試階段:量子同化」
右手不受控製地穿透門板,內部的機械結構在我指尖跳動,像是某種活物的內臟。突然,背後傳來爆炸聲,接著是王胖子標誌性的咒罵。
"天真!你他媽跑得比兔子還快!"
轉身看見他們從另一條通道衝來,個個狼狽不堪。張起靈的黑金古刀沾滿青銅色液體,那些液體正像活物般試圖爬向他的手臂。
"彆碰那些!"霍秀秀掏出噴霧劑噴在刀身上,液體立刻凝固脫落,"是青銅納米蟲,會重組生物dna。"
王胖子放下老年老癢,後者已經奄奄一息。他的機械眼閃爍著,看向那扇門:"核心...就在後麵...小心...鏡子..."
"什麼鏡子?"我追問,但老人已經昏死過去。
張起靈檢查門上的編碼:"需要你的血。"
我剛要割手指,整個通道突然劇烈震動。頭頂傳來引擎轟鳴,接著是汪燦那帶著電子質感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
"係統正在清除所有變量,你們隻剩兩小時了。"
監控畫麵顯示,三輛改裝戰車衝破沙暴,車頂的炮台正在發射某種青銅液體彈。液體落地後立刻變成納米蟲群,在空中組成西王母頭像:
「重置進度92請變量個體立即歸位」
霍秀秀的儀器瘋狂報警:"青銅濃度超標!這裡馬上就要——"
她的話被爆炸聲打斷。通道頂部開裂,汪家突擊隊速降而下。為首的汪燦更像個機器人了,隻有半張臉還保留著血肉。他的青銅手臂變形為武器,對準我們:
"感謝引路。現在請把觀測者交出來。"
張起靈的黑金古刀與汪燦的武器同時開火。金屬碰撞的火花中,王胖子拽著我衝向那扇門:"快他媽開門!"
我劃破手掌按在門板上。血液瞬間被吸收,編碼紋路變成血紅色。門無聲滑開,露出後麵令人窒息的景象——
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圓形空間,中央懸浮著由青銅樹枝組成的樹狀結構,每根"樹枝"末端都連接著培養艙。而最近的那個艙體裡,漂浮著個熟悉的身影:
年輕版的我,胸口同樣嵌著宿主種子,但編碼是"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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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輪輪回的殘次品。"汪燦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的機械臂伸長抓住我的肩膀,"係統需要新鮮的觀測者完成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