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地下河入口。
吳邪盯著幽暗的洞口,右手掌心的星圖紋路隱隱發燙。王胖子臨死前畫的地圖指向這裡——溪水下方的溶洞係統,但此刻水麵泛著不自然的青銅色,像被倒入整桶金屬顏料。
“不對勁。”張起靈的青銅右臂泛起微光,紋路如活物般蠕動,“水裡有東西。”
他彎腰觸碰水麵,金屬指尖剛接觸,整條溪流突然沸騰!無數青銅微粒從河床升起,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人形——輪廓與王胖子有七分相似。
“記憶投影。”吳邪下意識去摸腰間的青銅箔,卻發現它在自行發熱,“是胖子留下的訊息!”
人形張開嘴,發出的卻是電子合成音:
“坐標驗證通過,守秘人身份確認。”
“警告:地下存在活性青銅胚胎。”
投影突然扭曲,切換成溶洞內部的畫麵:鐘乳石間懸掛著數十個肉瘤狀物體,表麵布滿青銅血管,正隨著某種節奏脈動。最深處有個祭壇,上麵放著的赫然是——
“我的老天爺……”吳邪倒吸冷氣。
祭壇中央懸浮著一隻青銅手掌,五指微曲,掌心朝上,與他右手的疤痕完全吻合。
溶洞內,溫度驟降。
兩人沿著地下河前進,手電筒照出洞壁上詭異的紋路——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無數細小的青銅絲嵌入岩石,組成龐大的樹狀圖案。
張起靈突然停步,青銅右臂暴起刺目光芒:“前麵。”
拐角處,王胖子描述的場景真實呈現:肉瘤懸掛如果實,每個內部都蜷縮著人形黑影。但比投影更駭人的是,這些肉瘤正在“呼吸”,隨著他們的接近加速脈動。
吳邪的右手不受控製地抬起,物質化能力自動激活。令他震驚的是,這次掌心湧出的不是青銅光澤,而是柔和的銀光——
最近的一個肉瘤在銀光中透明化,露出裡麵的人影:二十歲出頭的王胖子,雙眼緊閉,胸口嵌著微型晶體。
“克隆體……”吳邪喉嚨發緊,“他們用胖子的記憶做容器。”
張起靈用黑金古刀挑開肉瘤,克隆體墜地瞬間化為銀色液體,隻留下晶體滾落。吳邪撿起它,內部立刻浮現出陌生影像:
青銅門內的量子計算機,但操作者不是西王母ai,而是個穿白袍的背影——肩膀處隱約露出“張起靈”三個字的刺青。
“張家內鬼?”吳邪剛開口,晶體突然灼傷他的手掌!銀光與星圖紋路共鳴,在洞頂投射出龐大星圖——
北鬥七星與獵戶座三星之間,多出一條紅色連線,終點是雨村坐標。
張起靈的青銅臂突然發出高頻震動,他猛地將吳邪撲倒!
一道青銅枝椏如長矛刺過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頂端睜開一隻晶體眼睛。
溶洞深處,祭壇前。
兩人背靠背作戰。吳邪的右手銀光所到之處,襲來的青銅枝椏紛紛退散;張起靈則精準斬斷每一道攻擊,黑金古刀與青銅臂配合如一體。
“小哥!三點鐘方向!”
吳邪突然發現祭壇後的岩壁有異——那裡的青銅紋路組成了一張人臉,正是王胖子父親年輕時的模樣。
張起靈刀鋒一轉,劈開岩壁表層的青銅殼,露出內部的控製台:七個凹槽排列成北鬥七星狀,中央是手掌形的空缺。
“需要守秘人啟動。”吳邪對比自己的右手,“但還缺六個。”
話音未落,祭壇上的青銅手掌突然浮空,直撲吳邪而來!
接觸的瞬間,劇痛如電流貫穿全身。吳邪看到走馬燈般的記憶碎片:
二十年前,王胖子父親在巴乃的“意外”死亡。
青銅神教如何用他的記憶培養克隆體。
以及……真正的王胖子早在三年前就被替換,一直在監視他們。
最震撼的是最後一幕:
墨脫雪山深處的寺廟裡,齊羽跪在青銅樹前,將某種發光液體注入自己脖頸。
“啊——!”
吳邪跪倒在地,青銅手掌與他的右手融合,疤痕變成完整的星圖。與此同時,張起靈的青銅臂不受控製地插入控製台!
兩股能量交彙的刹那,整個溶洞亮如白晝!
全息投影籠罩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