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木葉外圍森林,冰冷的月光穿過樹隙,在懸崖邊投下碎影。下方,溪流潺潺,水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懸崖之上,兩道身影無聲對立。
兩人身著木葉暗部的製式馬甲,背後背著一把短刀,站在前方的少年麵容端正,團子鼻為他增添了幾分稚氣,可此刻,他的表情卻凝重得可怕。
宇智波止水。
他的右眼緊閉,鮮血順著臉頰滑落,未被血染的左眼透著深深的疲憊與決意。
而站在他對麵的,是一名黑發黑瞳的少女。
宇智波鼬。
少女有著精致的五官,眼眸帶著遠超年齡的沉靜。唯一破壞這份美感的,是那兩道從眼角延伸至下頜的淚溝,讓她即便麵無表情,也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止水……你的眼睛……”
鼬的聲音很輕,卻像是被夜風凍結了一般,她死死盯著止水那隻緊閉的右眼。
止水苦笑了一下,“鼬……我本想用彆天神阻止宇智波鷹派的計劃。但我徹底失敗了。”
“團藏他根本不信任我。”
“他奪走了我的一隻眼睛,但他不會就此罷休。”止水抬起手,指尖輕輕觸碰自己緊閉的右眼,“在他動手之前……我想把我僅剩的眼睛托付給你。”
夜風驟停,空氣仿佛凝固。
“拜托了……”止水的聲音近乎懇求,“你一定要阻止鷹派的計劃。”
他的目光越過鼬,望向遠處木葉的燈火,眼中浮現出一抹微弱的希冀。
“隻要等待你的妹妹……和九尾人柱力長大……到時候,宇智波在木葉的命運……就會迎來改寫。”
宇智波鼬凝視著摯友那隻空洞的右眼,鮮血仍在緩緩滴落,染紅了他的衣襟。指節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為什麼?
宇智波明明已經有了可以證明信任的機會。佐月,自己的妹妹,如今與木葉的九尾人柱力形影不離。
隻要再等幾年,等他們成長起來,宇智波在木葉的地位必然會改變。富嶽族長正是這樣安撫激進派的——未來,宇智波的命運將由下一代徹底改寫。
可是……那些鷹派的族人,卻連這點時間都不願等。
當他們得知族長的女兒竟與木葉的“終極兵器”如此親近時,非但沒有感到欣慰,反而在暗中醞釀著一個更加瘋狂的計劃——既然佐月能接近人柱力……那為何不利用這一點?
按照常理,木葉高層絕不會允許宇智波族人靠近九尾人柱力。可如今,佐月卻能在木葉的眼皮底下與鳴人親密相處。既然如此……
隻要誘導佐月將鳴人帶回宇智波族地,再用寫輪眼控製九尾。
有了九尾的力量,宇智波的政變將再無阻礙。何必等待虛無縹緲的未來?現在,就能奪取火影之位!
這個想法,正在鷹派之中悄然蔓延。
夜風嗚咽,懸崖邊的碎石在止水的腳下鬆動,滾落進漆黑的深淵,許久才傳來微弱的回響。
宇智波止水用僅剩的左眼凝視著鼬——這個從小跟在自己身後修行的少女,如今已能獨當一麵。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舍,但很快,那抹柔軟便被決絕所取代。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觸碰自己的左眼。
“我隻能……拜托你了。”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滲出,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隨著一聲極輕的撕裂聲,他摘下了自己僅剩的萬花筒寫輪眼,朝鼬遞了過去。
“保護好村子,還有宇智波的名號吧,絕不能……讓他們接近九尾人柱力。”
夜風驟起,卷起幾片枯葉。就在這時,一隻漆黑的烏鴉無聲無息地掠過夜空,穩穩地落在鼬的肩頭——那是她的通靈獸。烏鴉血紅的眼珠轉動,靜靜注視著止水掌中那顆染血的萬花筒寫輪眼,隨後輕輕俯身,用喙銜起。
下一秒,烏鴉的身軀驟然崩散,化作無數飛羽,隨風消散在夜色之中。
“我收下了。”她的聲音平靜得近乎冰冷,“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止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向後退了兩步。
他的腳跟已經懸在懸崖邊緣,碎石簌簌墜落。
“要是我死了……或許能再拖一段時間吧。”
“必須造成我下落不明的情況……絕不能讓族人知道是團藏對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