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怎麼這麼八卦啊……
終於護送著佐月來到了宇智波族地入口附近,鳴人暗自鬆了口氣,這一路上,那些從四麵八方投來,毫不掩飾的指指點點和竊竊私語,真的讓人難受。
當然,這一次,那些目光和議論的焦點並非集中在他這個“妖狐”身上,而是全部落在了他身邊低著頭的佐月身上。
隻是,這種聚焦並非惡意,而是一種沉甸甸的憐憫。
“快看……就是那個孩子吧?聽說昨天晚上宇智波一族……全都被……”
“真是造孽啊……這麼小的年紀,就經曆了這種……”
“噓!小聲點!彆讓她聽見!不過聽說……就是她那個姐姐,怎麼下得去手啊……”
“聽說就是因為這件事,還把那個可怕的組織給引來了,差點又出大事……”
那些壓低的討論密密麻麻地刺來。每一道憐憫的目光,每一句“真可憐”的歎息,都像是在反複揭開佐月血淋淋的傷疤,讓她本就低垂的頭埋得更深。
鳴人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邊女孩身體的僵硬,這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卻又無法去堵住所有人的嘴。
在如今的木葉,有兩枚重磅消息如同颶風般席卷了每一個角落,引發了前所未有的震動。
其一,便是宇智波一族的滅族慘案。作為木葉名副其實的第一大豪門忍族,竟然在一夜之間幾乎被屠戮殆儘,隻餘下寥寥數名幸存者。這個消息所帶來的衝擊無疑是地震級的。
然而,如此駭人聽聞的慘案,在輿論的風暴中,竟然隻能屈居第二。
真正占據話題榜首,引發全民口誅筆伐的,是針對一個已經死去的高層——誌村團藏的滔天罪行的揭露。
褻瀆初代火影的遺體,盜取細胞進行禁忌研究,在第三次忍界大戰期間,為了奪取寫輪眼,暗中對並肩作戰的宇智波同胞下黑手,製造了大量“失蹤”案件。
與早已叛逃、惡名昭著的S級叛忍大蛇丸保持秘密合作,繼續進行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甚至綁架無辜的村民和落單的忍者,作為他那些瘋狂研究的實驗體……
這一樁樁,一件件被公之於眾的罪行,其駭人聽聞的程度,徹底顛覆了人們對“木葉高層”的認知,激起了全民的公憤與聲討。
相比之下,宇智波滅族的真相被暫時模糊處理,反而讓人們的怒火更多地集中在了已經死去的團藏身上。
雖然要求將團藏的累累惡行公之於眾是鳴人以麵麻身份提出的條件,但現在的他,實在沒有半分心思去關注外界那些沸沸揚揚的議論和聲討。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邊這個女孩身上,他絕不希望佐月像原作中那樣獨自一人走向那條孤獨的道路。
踏入宇智波一族的街道,死寂撲麵而來。往日雖算不上特彆熱鬨,但也充滿生活氣息的族地,此刻徹底空蕩了下來,隻剩下令人心悸的寂靜。
街道上,用白色粉筆描摹出的、代表著一具具“屍體”位置的人形輪廓觸目驚心,旁邊還殘留著早已乾涸發黑的大片血跡。
鳴人沉默地看著這些痕跡,心中有些複雜。他分不清哪些是真正的血跡,哪些又是【黃金體驗】生成那些生物贗品時留下的逼真偽造……或許,兩者都有吧。
他什麼都沒有說,沒有試圖用蒼白的語言去安慰,隻是默默地、陪在佐月的身邊,與她並肩而行,一步步走向族地深處。
從入口到族長宅邸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然後,天空毫無征兆地陰沉下來,細密的雨絲開始飄落,很快就連成了線,淅淅瀝瀝地落下。這場在原作中為了襯托孤獨而降臨的雨,如期而至了。
雨水打在臉上、身上,佐月似乎因為受到的衝擊太大,一開始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隻是茫然地繼續走著。
直到雨水浸濕了她的頭發和衣服,帶來冰冷的觸感,她才從夢遊狀態中被驚醒。
她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然後,猛地轉過頭,用一種近乎驚慌失措的,帶著濃濃無助與哀求的眼神看向身邊的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