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醫院內部,一個身影正不緊不慢地行走在光線明亮的走廊上。這個人影看起來極其普通,穿著最常見的深色便服,身材中等,相貌毫無特點,屬於混入人群後轉眼就會被遺忘的類型,就像街上隨意一個前來探病或看診的普通村民。
當然,這種毫不起眼的效果是故意為之的。這正是鳴人的一個影分身,使用了最基礎的變身術,巧妙地改變了外貌和氣息,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木葉醫院。
醫院的走廊上人來人往,略顯嘈雜。有穿著病號服,在家人攙扶下緩慢散步的患者;有麵帶憂色、低聲交談的家屬,還有行色匆匆、抱著病曆或醫療器械的醫生和醫療忍者。
鳴人的影分身完美地融入了這片背景之中。他低垂著眼簾,步伐自然,沒有絲毫引人注目的舉動。來來往往的人群,沒有任何人多看他一眼。
他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穿過一條條走廊,最終停留在了一間氣氛似乎更加凝重的病房前,正是宇智波富嶽與宇智波美琴昏迷所在的特殊看護病房。
在門口靜靜等待了片刻,捕捉到走廊兩端暫時都沒有人經過的空隙,影分身迅速而輕巧地擰開門把手,側身閃了進去,隨即輕輕將門帶上,隔絕了外麵的聲響。
病房內一片寂靜,隻有醫療儀器發出規律而輕微的“嘀嗒”聲。兩張病床上,宇智波夫婦靜靜地躺著,臉色依舊蒼白,呼吸微弱。
影分身緩緩走到兩張病床中間的位置。由於【瘋狂鑽石】的活動範圍嚴格限製,他必須靠近一些。
下一刻,隨著心念一動,一個隻有他自己能看見的、散發著湛藍色光芒的健碩身影——【瘋狂鑽石】浮現在了他的身後。
隨著【瘋狂鑽石】的手掌輕輕覆蓋在宇智波富嶽的身上,一股唯有鳴人才能清晰感知到的精神能量開始波動。
在這股超越常理的力量作用下,富嶽原本極其微弱的呼吸聲,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平穩而有力起來。
逐漸轉變為一種均勻的,宛如陷入熟睡般的自然呼吸節奏。
鳴人仔細感知著這份變化,心中了然。
很好……情況已經從危險的昏迷狀態,轉變為正常的深度睡眠了。內臟的損傷應該已經徹底修複了。
他稍稍鬆了口氣,隨即立刻移動腳步,來到了旁邊宇智波美琴的病床前。
低頭注視著這位婦人蒼白卻依舊能看出輪廓的麵容——那張與佐月有著七分驚人相似的臉上,此刻卻失去了往日的溫柔光彩,隻剩下病態的虛弱。
鳴人不再耽擱,瘋狂鑽石再次抬起雙臂,將那蘊含著“複原”的光芒,輕柔地籠罩向美琴。
同樣神奇的變化開始發生。美琴那原本氣若遊絲的呼吸,迅速變得飽滿而平穩,臉上也漸漸恢複了一絲血色。
看著兩人的狀況以驚人的速度好轉,鳴人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放鬆了些許。而在這短暫的鬆懈時刻,他的思緒卻不自覺地飄遠了,回到了對《火影忍者》原作的回憶之中。
他想起了一個經常被粉絲們津津樂道、卻也充滿悲情色彩的橋段,在第四次忍界大戰期間,宇智波佐助遇到了被穢土轉生召喚出來的宇智波鼬。佐助當時情緒激動地厲聲質問他的哥哥。“為什麼……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這個質問,常常被解讀為佐助對鼬留下自己性命的不解與憤怒。
但是在滅族之夜那一晚,小佐助是一邊哭著一邊逃跑喊著“彆殺我。”與這個質問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是鳴人總覺得,當時的二柱子,或許並不僅僅是字麵上的意思。他質問的,可能並非“為什麼不連我一起殺掉”。
而是在痛苦地詰問。“為什麼……在做出了滅族這種極端決定之後,你偏偏隻留下我一個人?為什麼不能再多留下幾個族人?為什麼……不能留下我最愛的媽媽?”
“為什麼偏偏是我要獨自一人承受這種孤獨和沉重的枷鎖?”
在鳴人看來,鼬那個極端計劃裡,多留下一個美琴,情況其實並不會有多大差彆。反正既然決定留下佐月,那麼一位深愛女兒的母親,必然會陪伴她度過那段最難熬的孤獨童年,這反而更能保障佐月的心理健康。
是因為害怕計劃泄露嗎?還是覺得……留下的羈絆,會削弱佐月所需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