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啊,哥哥,是你把我叫醒的嗎?”
麵對比自己年長幾歲的白,鳴人還是帶上了尊敬的稱呼,語氣自然地問道。
聽到“哥哥”這個準確的稱呼,白明顯地愣了一下,因為這張過於清秀漂亮的臉龐,幾乎所有人第一次見到他時,都會下意識地稱呼他為“小姑娘”或者“姐姐”之類的,已經很久沒有人能一眼就準確認出他的真實性彆了。
白的目光輕輕掃過鳴人額頭上那片象征著木葉忍者的護額,隨即露出了一個一如既往的、溫柔的笑容,回應道。“嗯,早上好。快起來吧,一直睡在這種潮濕的地方,對身體可不好哦。”
看著白明明已經通過護額認出了自己作為木葉忍者的身份,卻絲毫沒有流露出敵意,反而依舊保持著善意,鳴人也回以真誠的笑容:“嗯,謝謝提醒。對了,哥哥你這麼早在這裡做什麼啊?”
“我是來摘些草藥的,”白微微舉起手中挽著的小竹籃,“摘一些能夠治病和療傷的草藥。”
“這樣啊,一大早就要出來采藥,還真是辛苦呢。”鳴人感慨道。
白隻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這些草藥,都是用來治療再不斬的……對他而言,隻要是為了守護那位給予了他生存意義和歸宿的再不斬先生,無論多麼辛苦瑣碎的事情,他都心甘情願地去做。
之後,鳴人主動提出幫忙,和白一起在清晨的樹林和草叢間尋找所需的草藥。白一開始有些意外,但看著鳴人熱情而認真的樣子,便接受了這份好意。
忙活了一陣,竹籃裡裝滿了所需的草藥後,白停下腳步,轉身對著鳴人,露出了一個帶著感激的笑容。“真的很謝謝你過來幫忙。時間不早了,快點回去吧,要不然,擔心你的人該等著急了。”
“嗯!”鳴人點點頭,爽朗地說道,“那就有緣再見了。”
白笑著頷首示意,隨後轉過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白額前和鬢邊的幾縷黑色長發突然被撩起。白下意識地微微偏頭,有些疑惑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是風嗎?
但他看不見的是,就在那陣風掠過的一瞬間,一個金色人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下一刻,那道金色的人影迅速退去,融入了不遠處正背對著他揮手告彆、漸行漸遠的鳴人的背影之中,消失不見。
——————
“鳴人!鳴人——!”
清晨的樹林裡,一個焦急的身影正快速地穿梭著,不斷撥開茂密的枝葉,聲音裡充滿了擔憂和急切。
佐月一邊大聲呼喊著鳴人的名字,一邊緊張地四處張望。今天早上她一醒來,就發現鳴人的地鋪空無一人!
雖然卡卡西推斷說鳴人很可能是像往常一樣早起去修煉了,但佐月的心卻無論如何也放不下來,連早餐都沒心思吃,就立刻跑出來尋找了。
“那個……請問,你是在找人嗎?”
一個溫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叫住了正心急如焚的佐月。佐月立刻從樹枝上跳下,落在了聲音的主人麵前。
那是一個有著黑色長直發、容貌清秀漂亮、穿著素雅和服的“女孩子”——至少表麵上是如此。正是白。
“是的!”佐月急切地點頭,“你有看見一個金色頭發、藍色眼睛、戴著木葉忍者護額、大概這麼高的男孩嗎?”
“嗯,”白抬手指向樹林的一個方向,“我看到他了,就在那邊不遠處的空地裡。他好像是因為修煉得太累,直接躺在草地上睡著了。”
“真的嗎?太感謝你了!”聽到確切的消息,佐月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一半。她匆忙地道了聲謝,立刻轉身,朝著白所指的方向全力奔跑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樹林間。
白靜靜地站在原地,望著佐月那毫不掩飾焦急、迅速遠去的背影,眼眸中閃過複雜而了然的神色。
看來……這個女孩子,和我是同一類人啊。
他微微垂下眼簾,心中明了。下一次再見麵的時候……我們應該就是站在對立麵的敵人了吧。
儘管心中掠過一絲淡淡的惆悵,但白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他默默地轉過身,提著裝滿草藥的籃子,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
接下來幾天,或許是因為卡多那邊暫時沒有新的動作,原本被嚇跑的修橋工人們又陸陸續續回來了不少,工地再次變得忙碌。
看著大橋的骨架一天天延伸向海的對岸,這座承載著將卡多趕出波之國希望的大橋,很快就能徹底完工。
小櫻的心情也隨之輕鬆了不少。這幾天她跟著達茲納去集市采購時,真切地見到了這個國家平民們在卡多壓迫下的慘狀,這讓她更加理解建造這座大橋的意義。
現在,那個恐怖的霧隱叛忍沒有再出現襲擊,大橋也接近完工,似乎一切都在朝著圓滿結束的方向發展。
出於謹慎考慮,接下來的幾天,鳴人、佐月和小櫻並沒有繼續在樹林裡修煉。鳴人甚至在達茲納的家中留下了一個影分身,以防卡多派人偷家。
而他們的本體,則跟著卡卡西一起來到了大橋工地上,時刻警惕著可能來自海麵或濃霧中的襲擊。
然而,看著學生們都在認真負責地幫忙盯著四周,卡卡西這家夥卻“原形畢露”了。他居然在執行護衛任務的眾目睽睽之下,又堂而皇之地掏出了那本橙色封皮的《親熱天堂》,津津有味地翻看了起來,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小櫻投去的無語眼神,以及佐月偷偷湊到鳴人耳邊,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小聲告誡“千萬不要向卡卡西老師學習這種散漫的態度”,都無法阻止這位上忍沉浸在“文學”的海洋裡。
就這樣,在一種混合著緊張戒備和卡卡西式悠閒的奇特氛圍中,幾天時間平靜地過去了。
直到這一天——
海霧深處,傳來一陣輕微的水聲。一艘不起眼的小木船,悄然穿透晨霧,緩緩駛近大橋的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