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就是你這家夥在裝神弄鬼嗎?!”
卡多在狂暴的颶風散去後,才勉強站穩了身子。在聽到麵麻那冰冷而充滿殺意的宣言後,他立刻氣急敗壞地怒吼起來,試圖用音量掩蓋內心的恐慌。
“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來壞我的好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卡多集團的首領!”
儘管嘴上叫囂得厲害,但他的身體卻非常誠實地連連後退,迅速躲到了自己帶來的那群手持棍棒刀劍、卻明顯是烏合之眾的混混打手身前。
另一邊,鳴人依舊配合地裝出一副因消耗過大而略顯勞累的模樣,暗中卻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的影分身表演。
佐月臉色無比凝重,雖然不清楚來者的具體身份,但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是做不了假的,她毫不猶豫地將鳴人更嚴密地護在自己身後。
“麵具?這個人是誰?”
小櫻看著那副詭異的狐狸麵具和黑袍,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聽說過這些特征,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她下意識地看向最可靠的卡卡西老師,尋求答案。“卡卡西老師,這個人是……?”
然而,她的疑問瞬間卡在了喉嚨裡——因為她這是第一次看見,一向冷靜沉穩的卡卡西,眼中竟然浮現出如此巨大、幾乎無法掩飾的……恐懼!他的瞳孔甚至在微微顫抖。
“鳴人!佐月!小櫻!聽好了!”卡卡西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嚴厲,但他的目光卻死死鎖定著不遠處的那個身影,不敢有絲毫移動,“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絕對!絕對不許和那個人動手!這是命令!”
狐狸麵具,黑色長袍……這個組合,是卡卡西永生都忘不了的特征。
他親眼見過這個身影,甚至曾與這個組織【燼】的爪牙激烈交戰過。
而最深刻的,是那個名為【大螺旋輪虞】的毀滅性忍術——它就那樣懸停在木葉村外的上空,仿佛末日降臨一般。
那足以輕易摧毀一個國家、一個村子的恐怖力量,那毀天滅地的景象,早已成為了他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噩夢。
是【燼】的首領……為什麼……這種級彆的人物會出現在這裡?……事情就完全超出控製了!
而此刻的桃地再不斬,也認出了來人的身份。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和麵麻算是“同行”——都是試圖用武力改變秩序的人。
但再不斬心裡非常清楚,麵麻和當年刺殺水影失敗、隻能狼狽逃亡的自己完全不同。眼前這個人,是擁有著能夠一人對抗一個忍村、實實在在受到五大國忌憚和畏懼的、位於忍界頂點的恐怖存在!
然而,所有這些關於力量、勢力、危險的權衡,此刻對再不斬來說,已經全部無關緊要了。
白已經死了……
巨大的空洞和絕望吞噬了他。此刻充斥在他內心的,隻剩下純粹的……死誌。
麵麻那透過狐狸麵具的目光,掃過依舊在奸笑著、仗著人多勢眾而不知死活的卡多,以及他身前那群躍躍欲試的混混打手。
這群雜魚……難道真的以為憑借人數優勢,就能壓倒我嗎?
他緩緩抬起一隻手,對準了卡多及其黨羽的方向。
一旁的角都微微躬身,用帶著一絲興奮的恭敬語氣請示道。“首領,對付這群家夥,似乎還不值得您親自出手吧?交給我吧。”
他的聲音裡透著難以掩飾的愉悅——能夠“名正言順”地打劫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大富豪,這件事讓視財如命的角都心情大好。
“不。”麵麻說道,“你一會兒還有更重要的工作。忍者的基礎拷問技巧,你還記得該怎麼做吧?”
“哼哼哼哼……”
角都輕笑道,綠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那當然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了。雖然確實有好些年沒親手做過了,但請您放心,我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他已經開始盤算著該如何從卡多嘴裡撬出所有銀行賬戶和藏寶地的密碼了。
對麵的卡多看到麵麻抬起手,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往人群最後方躲去,聲嘶力竭地尖叫著。“快!你們先給我乾掉那個裝神弄鬼的家夥!”
那群被金錢驅使的混混們發出雜亂的回應的叫囂,紛紛拔出武士刀、長槍甚至斧頭向前湧去。
“你以為就憑你一個人就能打贏我們這麼多人嗎……?!”
然而,領頭那個混混的話還沒說完,就猛地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他驚駭地發現自己的視線正在急速下墜,最後“啪”地一聲摔落在橋麵上。
緊接著,他驚恐地意識到,自己竟然完全感受不到身體的存在了!
隨後……甚至連恐懼都來不及徹底蔓延,黑暗便瞬間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識。
不僅僅是這一個混混。除了被刻意留下的卡多之外,他帶來的所有打手,都在同一時間、以完全相同的方式——被無形卻鋒利無比的風刃瞬間切斷了頭顱!
而在這一切發生之前的一刹那,鳴人就已經搶先一步,迅速抬起手,從身後捂住了佐月的雙眼。
“佐月,彆看。”鳴人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響起。
佐月的身體微微一僵,耳邊隨即傳來令人牙酸的肉體切割聲和重物接連倒地的悶響。她立刻明白了外麵正在發生什麼。
不行!我必須保護鳴人!強烈的擔憂讓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鳴人的手。
但就在這時,鳴人再次開口,“相信我,聽話,會沒事的。”
這句話像是按到了某個開關,讓佐月剛剛繃起的身體瞬間又放鬆了下來。鳴人很久之前就發現了,隻要自己用這種語氣讓佐月聽話,佐月就會……忍不住聽話?
另一邊,“卡卡西老師……?”小櫻的視野也同樣被卡卡西的手及時而嚴實地遮擋住了。
雖然忍者的道路注定要伴隨殺戮與鮮血,但對於這些剛剛畢業的下忍來說,目睹如此大規模的瞬間死亡,還為時過早。卡卡西絕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在此刻留下終生的心理陰影。
一瞬間,戰鬥——或者說屠殺——已經結束。
卡多渾身篩糠般抖動,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如同地獄般的景象——他所有的依仗,他花錢雇來的幾十名打手,此刻全都變成了散落一地的無頭屍體。鮮血如同小溪般在橋麵上蔓延開來。
那個戴狐狸麵具的男人,僅僅隻是抬了抬手……甚至沒人看清他做了什麼……他所有的“勢力”,就在一瞬間……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