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孫浩,家住東北的“南坪村”。
記得讀初中哪會兒,學到了魯迅先生的“從百草堂到三味書屋”。其中有一篇故事很有意思,魯迅先生小時候,長媽曾經說過這麼一件事。
有一種“美女蛇”,人首蛇身,會隱藏身子在牆後,喚人姓名,倘若答應了,夜間便來吃了這人的肉。
彆的同學嗤之以鼻,我卻深信不疑。
就因為俺們南坪村,是真真兒的有一個“蛇女”,還是我從小一塊兒玩到大的朋友!
蛇女叫“麥花”,名兒是俺爹給取的。他說祖輩都是地裡刨食兒的農民,叫麥花,寓意比較好。
為啥俺爹會給麥花取名呢?
其實這事兒說來是俺們村的一個恥辱!
麥花的爹當年去打工,幫沙場開石。結果人有三急,他跑到後山去蹲坑,彆人連喊三聲“響了!”他硬是沒聽到,雷管一炸,一塊兒飛石要了他的命。
至今,這人是工傷還是私傷,仍在爭論之中。
麥花娘年紀輕輕便守了活寡,靠著沙場出的“人道撫恤金”過日子。
就在麥花爹死了三年之後,離奇的事情發生——寡婦居然懷孕了!
南坪村比較封閉,人也就比較守舊。虧得寡婦生下麥花後,因為大出血而死,否則肯定抓去浸豬籠了。
麥花剛出生就成了孤兒,好歹是條人命。村長把全村成年人集合在一塊兒,就討論這事兒,孩子到底放到誰家去寄養?
村裡人都說麥花娘偷漢生子,麥花是個雜種,誰也不願領養她。
俺家跟麥花家挨得很近,後麵就隔著一條水溝,平時兩家也走動頻繁。彆人不願意收養麥花,俺爹心善,就想著做點好事兒。
偏偏有人看俺爹不順眼,冷嘲熱諷的就說,兩家挨得近,彆是俺爹去踹了寡婦家的門吧?
言下之意,麥花可能是俺爹的私生女,害得俺娘為這事兒膈應,跟俺爹吵了三天假。
後來還是村裡的一個光棍瞎子李,把事情給說了。
瞎子李是個“半瞎子”,為人齷蹉。以前老愛偷看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上廁所,有人說他遭了報應,所以一隻眼給瞎了。
那天晚上,村裡辦喪事兒,瞎子李喝得有點高了。搖搖晃晃的回家,正好走到了寡婦家門口,色心不改,他又跑去趴牆根兒。還真是意外,這家夥聽到寡婦的家中,傳來了女人叫聲。
頓時雙眼噴火,口乾舌燥。他暗罵寡婦不守婦道,跟男人私通,自己今天抓個現行,以後就以此為要挾,將來讓她給自己當婆姨。
想到這兒,他捅開了窗戶,朝著裡麵一通觀望。
不曾想,就這一眼,嚇得瞎子李尿了一褲子。
……
這事兒捅出來後,村民們都嚇壞了,寡婦居然和一條蛇生了麥花。
那豈不是說……這孩子是一個“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