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時候夏可可還摸了一把,手感也挺像的。
它並非坐落在山上,而是仿佛從山體內部生長出來,與山脈本身融為一體,形成了一種褻瀆自然的病態融合。
神廟的屋頂保留了中式建築標誌性的飛簷翹角,但那弧度卻尖銳、修長,如同六對向上揚起的、帶著鋸齒的螳螂鐮足,猙獰地刺向灰暗的天空。
大門是一道高達數米的垂直裂縫,邊緣參差不齊,仿佛一頭巨獸閉合的巨口,正等待著祭品的進入。
大門兩側,是兩尊長著昆蟲複眼與鐮足的女性雕像,臉上帶著屬於掠食者的、冰冷而貪婪的笑意。
“要進去嗎?”王三對著村長問道。
村長沒有說話,被自己的身體拎著走了進去。
……看來是要的。
王三閉上了眼睛,痛苦的敲響了鑼。
神廟內部的空間比從外麵看起來要龐大的多。
這裡沒有供奉神佛的殿堂,隻有一個巨大無比的獻祭室。
室內的牆壁之上,密密麻麻地貼滿了黃色的祈願符。
夏可可的目光掃過,卻猛然發現那根本不是符紙,而是一張張被完整剝下來的人類皮膚!
上麵的符文是用早已乾涸凝固的血液書寫而成。
“祈求娘娘享用祭品!”
“願我的痛苦,能換來娘娘的片刻歡愉。”
“賜我永恒的侍奉,血肉皆歸於您!”
牆壁上刻畫著巨大的壁畫,壁畫敘述著這個村莊的曆史。
原來,在某一天,一尊蟲狀邪神從天外降臨,村民們將其奉為奶奶。
奶奶說,若是他們每年奉獻給她祭品,她就保他們次年風調雨順,萬事皆順。
奶奶並未規定祭品的年齡,性彆等。
一開始,獻給奶奶的是快要入土的老人。
老人之後,是女人。
女人之後,又是孩子。
等孩子也沒有了,終於,在最後輪到了男性。
“荒謬……”張超的聲音帶了一絲的顫抖,他不可置信的搖頭,“他們怎麼會相信這種東西?”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且空曠的神廟之中卻十分的明顯。
異變陡生。
神廟中所有侍立著的、原本如同雕塑般的村民,無論男女老少,無論站在哪個角落,都在這同一刹那,如同被無形的絲線操控的木偶,僵硬地、一寸一寸地轉過了頭。
那轉動的姿態極不自然,甚至能聽到脖頸骨節發出的“哢吧……哢吧……”的、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他們的目光,無一例外,全都死死地釘在了張超的身上。
接著,他們開口了。
不是一個人,不是幾個人,而是所有村民,在同一時刻,用完全相同的弧度,張開了他們乾癟的嘴。
“你——竟——然——敢——說——奶——奶——荒——謬——”